作为新晋小花旦,玉斐在网上有足足几千万粉丝,她的微博号是自己打理的,并没有交到工作室手中,这天她突然发了一张胸针的照片,并配文说:母亲送她的遗物在z市的谢园丢失了,很可惜。
柳墨早就跟玉斐串通好了,这会儿直接在微博下留评:这枚胸针好眼熟啊,我曾经在别人身上看到过,时间也能对得上。
z市举办的那场花艺交流会,主办方每天都拉着众人合影留念,之后又将照片发到参会人员的邮箱里,柳墨直接上传了一张合照,穿着绿色灯芯绒裙子的顾纤在其中格外显眼,正好佩戴了这样一枚胸针。
【不是吧,这妹子长得好看,比娱乐圈的明星也不差什么了,难道有偷窃癖?】
【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她是整出来的,偷谁的胸针不好,竟把主意打到我女神身上,她疯了吧?】
【那张合照的成员全都是花艺师,这种人不配插花!】
……
柳墨翻看着网上的评论,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她没想到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玉斐的胸针与顾纤佩戴在身上的别无二致,还有照片为证,这样一来,就算那个小贱人再怎么解释,也没人会相信她。
毕竟当红小花跟她无怨无仇,又何必出手陷害?
顾纤并不清楚微博的情况,今天早上她有一堂近代史要上,老师性情严肃,最不喜欢迟到的学生,因此她必须抓紧点。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在老师点名前坐在了报告厅的椅子上。
顾纤的感知比普通人敏锐,她刚坐稳,就察觉到不少同学在偷偷摸摸地打量自己,而后低声交谈着,眼神中透着丝丝恶意。
近代史是大课,有四个班级的人一起上,前排正好有个同班同学,顾纤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问:“出什么事了?”
瞥见少女眼底的疑惑,同学也觉得顾纤做不出这种事情,“你自己去看微博吧,在热搜上。”
顾纤满头雾水,她打开软件,在看到【顾纤小偷】的词条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玉斐有热度、有背景,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营销号盯着,很快就有网友总结了事情的始末:
玉斐跟谢氏总裁关系亲密,最近刚好去过位于z市的谢园,同时有一场花艺交流会在谢园举办,顾纤是参会人员,她有作案时间。
少女的神情越发冷漠,她确实有一枚相同的胸针,那是母亲送她的成年礼物,戴了整整两年,如今成了玉斐污蔑自己的工具,真是可笑至极。
她刚想发一条微博澄清,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号被人泄露出去,上百条短信疯狂涌入,手机不断震动着,她不必看也能猜到里面的内容。
同学回头望着顾纤,忍不住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几天我请假去了z市,参加花艺交流会,后来碰上了玉斐,不过那时交流会已经结束了,胸针是我的,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有个干瘦的男生听到这话,不屑的撇嘴,“按你的意思,是玉斐刻意污蔑你了?人家是前途无量的大明星,你只是个普通学生,她没必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顾纤打开云盘,找到了自己成年礼的照片,将手机递到男生跟前,语气冰冷道:“两年前我就戴过同样款式的胸针,你看清楚了。”
照片上的少女模样比现在稚嫩几分,穿着纯黑色小礼服,将胸针衬得十分醒目。
坐在周围的同学看到这张图片,心里暗暗嘀咕:难道真是玉斐在撒谎,故意陷害顾纤?
干瘦男生是玉斐的粉丝,不容许别人揣测自己的偶像,他咬牙辩驳,“玉斐只说胸针丢了,又没说是你偷的?你这么着急,不会是提前设计好,准备蹭热度吧?”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毕竟顾纤的皮相不错,刚入学那年还引发了轰动,被评选为校花,说不定她是想进娱乐圈,才自导自演,弄出了这么一场大戏。
顾纤懒得和他争执,刚想将照片传到网上,却听到一阵低呼声。
“顾同学,谢总艾特你了!”
顾纤点进去一看,白嫩指尖轻轻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黑色丝绒盒子中放着一枚缅甸蓝宝石胸针,周围镶嵌着两圈璀璨的钻石,只看照片就知道有多名贵。
【送你。(图片)】
【妈耶,谢总是不是被盗号了?还是他圈错人了?玉斐才是谢氏集团的代言人,跟顾纤有什么关系?】
【不过顾纤挺漂亮的,谢总很有可能看上了她的脸。】
一石激起千层浪,网友们都在讨论顾纤谢颂之间的关系,热度节节攀升,即使玉斐的团队请了水军,依旧无法扭转局势。
坐在沙发上的柳墨面色惨白,指甲死死抠着提包,颤声问:“顾纤只是个普通的花艺师,她跟谢总都没见过几面,谢总为什么会帮她?”
玉斐也说不出原因,她鼻尖渗出细汗,用纸巾擦了几下,手机嗡嗡作响,她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经纪人的质问声:“玉斐,你发那条微博究竟是什么意思?你的胸针不是早就丢了吗?”
“我只想教训教训她。”
玉斐从小在谢家长大,也清楚谢氏集团的财富有多惊人,要是她能嫁给谢颂,这一切便都成了她的囊中之物,偏偏顾纤从中作梗,打乱了她的计划。
电话那端的经纪人急得团团转,玉斐今年还不到二十五,之所以能爬到这个高度,多亏了谢氏集团在背后为她保驾护航。
眼下谢氏总裁不给玉斐留面子,甚至还狠狠打了她的脸,是不是意味着谢氏已经不愿支持她了?
玉斐心思细密,也能猜到经纪人的想法,不由冷笑一声:“无论如何,我都是徐阿姨亲自抚养长大的,远比顾纤强得多,她能迷惑阿颂一时,却迷惑不了一辈子,一旦那种新鲜感逐渐消褪,她也就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话落,玉斐站起身,拎起挎包往外走。
“玉小姐,您要去哪儿?”柳墨忙不迭问。
“我回谢宅一趟,总要把顾纤的消息告诉徐阿姨,免得事情越闹越大,让人看了笑话。”
谢颂在这个世界的母亲姓徐,长相与徐雁有几分相似,性格却全然不同,母子俩的关系虽然不算亲近,但表面上还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