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明昧“师姐。”
白若如道“听说你这几天才结束闭关出来,怎么把头发给绞了”
宁明昧“因为念头通达了。”
白若如
女侠很显然没有t到他的幽默感啧。
看在白若如是嫡系f5的份上,宁明昧又把之前给齐掌门的说辞重复了一遍。白若如听完显然还是似懂非懂,道“原来如此见天地,见众生”
她要是能懂才有鬼了。
“不过师弟如今看起来比过去开朗多了。”白若如看着宁明昧,忽然嫣然一笑,“光是为了这个目的,这头发剪了也使得。”
宁明昧“我看上去哪里开朗了”
真了不得,白若如居然说他性格开朗,还真是慧眼识珠。
“这可是你第一回主动叫我师姐呢。”白若如对他眨眨眼睛,“我记下了哦,小师弟。”
宁明昧
敢情之前的剑仙连句师姐都没叫过。
“放着嫡系的人脉都不去社交,还谈何啊。该不会一起读了几百年书,白若如在宁明昧的领英上还是个二度人脉吧。”宁明昧感慨,“难怪库房里一点研究资金都没有。这下好了,要重启校内社交,必须得先搞点大事出来干才行。”
系统真想电他一下“你懂什么,那叫高岭之花。”
而且清冷师尊和师姐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宁明昧注意到自己同白若如说话时,坐在他下首处的另一名峰主一直在侧耳听着。
那峰主中年男人模样,胖,放在现代媒婆嘴里就是“长得有福气”,眉梢眼角都透着笑呵呵,只有眼底透露出几分八面玲珑的意思来。
清极宗的座次也是按照人情世故的规律来排的。宁明昧沾了掌门师弟身份的光,坐在右手边仅次于尹希声、白若如的第三位。这胖峰主坐在仅他下首的位置,实力肯定不凡。
宁明昧于是又用神识扫了一遍胖峰主。胖峰主穿着非常简单朴素,就连腰带都是只比普通稍微贵那么一点的大路货。只有他手腕上的手镯泄露了一点天机宁明昧凭借剑仙擅长探查的特殊灵体嗅出一点灵气,闻起来价格逼人。
怎么着也算个修仙界的江诗丹顿。
坐在自己的峰主位置上,给外面弟子看自己一副朴素模样,闷声发大财的教授啊。
除此之外,感觉修为一般,灵力一般,甚至还是个法修宁明昧于是毫不客气地传音白若如“师姐,坐在我旁边的那位是谁,没认出来。”
白若如很贴心地传音回来“住在集贤峰的沈立万沈峰主。他是上任集贤峰峰主的亲传弟子。沈峰主的父亲与祖父都是清极宗的外门长老。沈峰主历经了外门长老、内门长老,最终成为内门峰主,怎么连他都记不得了,师弟”
宁明昧毫无羞耻“闭关十年,他长胖了好多。原本也没多记得他。”
清极宗本土三代,听起来是有点人脉,很容易就能把宁明昧的小金库西八撕碎的样子啊。
宁明昧“这位峰主不会管咳,统筹内门的弟子调度之类的事务吧。”
白若如“对啊。师弟你不是还有点印象的嘛。”
果然不仅是个峰主,还是个行政长老。
没什么学术水平、靠裙带关系上位、经费多的行政长老,还更进一步,当上了峰主。还好这是修仙界,不然他还想方设法去管点精神文明建设之类的。选法修这个方向估计只是为了利用少数方向优势,竞争小,容易获得用来糊弄人的头衔。反正心也没放在学术上。
行政长老和他身边的另一个峰主倒是相谈甚欢。话里话外都是些“妖界”“历练”“与妖尊论法”之类的。行政长老说自己身上的玉佩是从妖界那里带回来的纪念品。白若如被宁明昧一问,又回复道“沈峰主在升任峰主之前,在内门长老的位置上待了几百年,于是去妖界历练过一番唔,几年年吧。见过水族、花族等族的几名妖尊。回来后升任峰主,打理内门事务”
宁明昧对系统说“直升升不动,去海外混几年,搞个海归的名头回来好弄教职是这样的。”
系统“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感觉你又在试图玷污修仙界。”
修仙界很纯洁的好不好。
宁明昧又对系统说“我和白若如在这儿说小话,别人能听见吗”
系统“理论上这里只有修为比你和白若如都高的人能听见。”
修为比宁明昧和白若如都高的人。那不就是掌门齐免成了吗。
宁明昧眼睛向台上一看,金光闪闪的齐掌门也正好看下来。齐掌门轩然霞举,见宁明昧看他,眼神温和。
宁明昧对他虚虚地一点头,对系统说“那没事了。”
为什么。
宁明昧“我师兄嘛。”
我信你才有鬼了。
宁明昧“而且早晚都要死的。看,死人在微笑。”
这人真的不是人是吧。
天台峰的领空有了动静。大殿里于是安静下来。
“总算来了。”常非常打着哈欠道。
只见天际流光溢彩。烟云楼弟子们的身影还未出现,就已经隐隐听见飘飘仙乐。
而后,踏云而来的修者们终于穿云破雾、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不同于清极宗白紫相间的仙鹤道服,烟云楼弟子们身着的道服是纯白的,只有衣摆处绣着朱红色祥云纹路。为首的弟子以红绸束发,背着瑶琴,眉心一点红痣,气质超然。
且隐隐有金光闪烁。但很淡,比起齐免成,像是萤火与明月争辉。
在看清那淡然出尘的绝世面容后,有人在底下小声感叹。
“烟云楼掌门把宋鸣珂都派来了今年这场比试,他们是志在必得啊。”
“难怪是烟云楼掌门破例收下的关门弟子,实在是不同凡响。”
在宋鸣珂的身后,十余名烟云楼弟子同样气质高雅,穿着祥云道服,或背着月琴、或执着箫不愧是以乐入道的门派。
烟云楼以乐修闻名无论是修医,还是修武。因此,其中不少弟子都以气质著称。他们一路飞来,路上不少内门弟子都看直了眼睛。
“我们清极宗只会用剑,谁玩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也有弟子小声嘟哝。
只是无论是赞美还是抱怨,他们绝对想不到烟云楼弟子们此刻的心情。
身着白紫仙鹤服的清极宗弟子远比传闻中还要清雅出众,且带着令人见之难忘的穿云破石般的剑意。烟云楼弟子们即使心情焦灼,也免不得被清极宗弟子们惊艳了一瞬。
只是这远远比不过他们如今的焦虑。
“鸣珂师兄,还是联系不上郑引商师兄和余袅师姐他们。”女弟子向宋鸣珂传音,“怎么办他们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失联呢”
宋鸣珂皱着眉。可他的神情又非全是对师弟师妹的担心还有一点别样的焦虑与难以启齿。
可他还是说“没事的,游鱼。我们到清极宗了。”
清极宗高耸入云的大殿就在眼前。宋鸣珂看着描金画彩的“清极宗”匾额。
按理说,能施以援手的天下第一宗就在眼前。烟云楼弟子们应当都松了一口气才是。
可宋鸣珂的眉头却没松开,就像终于到达了一个没办法再拖延开口的境地似的“如今到了清极宗的地界,他们至少会帮我们找到人的。”
“可是。”另一个男弟子范钧天插嘴道,“郑引商他万一是去了”
“慎言。”宋鸣珂说,“我们已经在清极宗众的神识范围内了。”
烟云楼弟子陆续步入清极宗大殿,人均将嘴唇抿成薄薄的一条线。宁明昧身后的温思衡和林鹤亭都站得更加端正了。
宁明昧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弟子之间的攀比心嘛。
只是他扫了一眼,便从这些白衣弟子的脸上看见了遮掩不住的焦虑。站在宋鸣珂侧后方的那名叫陆游鱼的女弟子更是紧紧抓着衣袖,嘴张了又合,像是有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