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垂云一阵眩晕,颇有点生无可恋,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试探道:
“是我年少无知,我没和男生早恋吧?”
明舒笑而不语。
明舒新买的车很好,很静音,车厢内是苏垂云直奔一百二的心跳声。
苏垂云顿时有了极为不妙的猜测,“我和你的男同学早恋?”
“牵手了?”
“亲亲了?”
明舒继续笑而不语。
苏垂云脑瓜发麻,“不会是……小旅馆了?”
她脏了!!!
她现在就去跳长江!
气氛沉浸了两秒,又好像是很久很久。
直到红灯倒数过去,明舒才慢悠悠开口,“骗你的,你不喜欢男的。”
苏垂云一口气没提上来:!!!
钓鱼执法!
明舒叹气:“看来阿云是完全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儿了。”
苏垂云快要哭了,“姐,你别逗我了,我害怕。”
明舒抽出手揉了一把苏垂云的发顶,把车停好道:“地方到了,下车吧。”
苏垂云先一步下车,明舒把安全带解开,拿出储物格的口红对着镜子仔细描摹。
她眼睫垂下,掩盖晦暗的神情。
她刚刚没骗苏垂云,苏垂云确实“喜欢过”她的同班男同学,不过小妹妹的兴趣来得快去的,兴趣只维持了一节体育课,在看到男同学满身是汗后,就对她吐槽说男的看着脏得很。
男生直到毕业之后都不知道,为什么苏垂云看他一次就翻一次白眼。
这是苏垂云这辈子唯一一次对异性“有好感”,现在苏垂云都忘了。
忘了也好。
明舒想在车内点根烟,看着车窗外,正在团吧团吧围巾等待她的苏垂云,最终把香烟收进了烟盒里。
现在正是上第一节课的时间,耳边是叮叮叮的上课铃声。
明舒抓起了苏垂云的小爪子,“冷不冷?”
苏垂云摇头。
明舒:“伤口疼不疼?”
苏垂云摇头。
事实上是有点疼的,但这种疼痛和刚刚受伤那天相比已经微不足道。
马路上的残骸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连同明舒被压碎的眼镜和撞破的轮椅。
两人迎着上课铃走入学校内,好似是回望过去,又好像是新的开始。
刚一路过一楼的教室,在走廊上两人远远见到过于醒目的照片。
学校领导:“……”
苏垂云:“……结婚照?”
学校领导:“一个高三保送的学生贴的……”
明舒耳朵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