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原身一直跟在太子身边,临时顶替了尝膳内侍的差,给太子的饭菜试毒。没想到吃的时候没怎样,但吃完饭后一个时辰,原身和太子双双毒发。
按原书剧情,两人是一起被毒死的。
云舒:“……”
所以他胃里烧得厉害,不是因为喝了烈酒,而是替太子试毒的时候,不小心喝了毒酒?
现在虽然没死成,但云舒却一个头两个大。太子丧期结束不久,其他皇子就要开始有所动作了。
书中虽然说太子的死因,最后查出来是异邦人渗入动的手,但是却埋了伏笔,说幕后黑手应该是当朝皇子中的一位。
因为无良作者弃坑,云舒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害的太子。而且就算他知道是谁,也没能力去揭发。
能让太子死得悄无声息,还不被捉住把柄的人,哪是现在的他能对付的?
距离九子夺嫡就剩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不管是八王之乱,还是九子夺嫡,他都不想参与。
当务之急就是跑路!有多远跑多远,坚决不能趟这趟浑水。
“苟住!”云舒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见云舒的手动了动,翠璧一脸惊喜地喊道:“殿下,殿下!”
云舒这才幽幽地睁开眼,与此同时去请太医的翠兰也带着人进来了。
与太医一同进来的,还有大雍皇帝承安帝。
承安帝今日来,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愧疚的。
他政务繁忙,且子女众多,分给这些儿子的关注自然有多有少。有母妃在的皇子且能力出众的,自然多一些。那些母妃早就过世,又资质平平的皇子,自然就没有太在意。
他对这个十五子的印象,全部来自于偶尔去弘文馆考校他们课业时。印象中这个孩子虽然长得好,却不爱说话,课业上也经常答不上来。
用他的话说,这个儿子就是一只绣花枕头。
然而即使是只绣花枕头,那也是承安帝的孩子,是皇家的子嗣,所以今日对方与太子一起出了事,承安帝便亲自来看了。
也是直到进入这间偏殿,承安帝才想起,他好似已经有十年,没有与这个儿子单独见过面说过话了。
太子已薨,承安帝心痛难忍,这会儿看到面色苍白的云舒,他怕这个小十五,也跟太子一样。
承安帝快走两步,靠近云舒的床边。
“十五,你现在如何了?”
承安帝进来的时候,伺候云舒的翠碧几人立即跪拜了下去,这就导致云舒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云舒这会儿除了觉得自己胃部还有点不适外,已经没啥大碍,但由于毒素作用,身子太弱没什么力气。
他侧了侧头,看向承安帝的方向,沙哑着声音,喊出了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句话。
“父皇~我是不是活不成了?”
这一声中带着对生的无尽的留恋,配着云舒眼角静静滑落的泪,以及后面那句话,让承安帝的内疚和愧疚达到了顶峰。
“没关系,能在临死之前再见父皇一面,我死而无憾了。”
原先还与云舒隔着两步距离的承安帝,这下再也忍不住,直接大步跨到云舒床前,一撩衣袍坐在了云舒床边,握着云舒的手,安抚道:
“十五放心,父皇不会让你有事的!”
想到刚刚被下令全部杖毙的东宫侍从们,跟着承安帝过来的人俱是低下了头,没有一个人敢多言。
才经历丧子之痛的皇帝,是一只发了疯的狮子。
云舒虚弱地躺在床上,孺慕情深地看着承安帝,随即他突然想起什么,挣扎着想要起身,急急地问道:
“父皇,太子哥哥怎么样了?”
突然听到太子二字,承安帝心中一痛,他唇下胡须抖了抖,才沉声说道:“你太子哥哥薨了。”
云舒闻言悲从中来大哭两声,然而他本就虚弱,情绪激动之下更是一声接着一声地咳嗽,又带出了不少血。鲜红的血液将他灰白的唇染得鲜艳无比,配上那惨白的脸,像是一只艳丽的女鬼。
然而这会儿根本没人注意那么多,只听云舒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是我对不起太子哥哥,是我没用,什么也没能帮到太子哥哥。”
承安帝闻言心中对于太子骤然薨逝的心痛,微不可察地少了一分。
他也是今日才知道,太子让小十五顶替了尝膳内侍的值。不管他如何忽视小十五,小十五也是自己的亲儿子,是太子的亲弟弟,让弟弟替自己试毒,怎么能是一国储君干出来的事呢?
现在小十五中毒之后,居然第一反应是自责,与不爱护弟弟的太子对比,小十五才是赤诚之心。
没听小十五一口一个“太子哥哥”吗?
儿子们长大之后,承安帝也已经感觉到了他们之间不像表面上表现出得那么兄友弟恭,特别是那几个与朝中重臣走得很近的。
小十五一直住在宫中,除了弘文馆的几位老师外,能接触的就是几个未成年的小皇子,以及东宫太子了。
大约是这样的环境,才让小十五依旧保持住这份单纯的心性。
承安帝心中对云舒的歉疚更多了。给太子下毒的事已经调查清楚,是太子幕僚送到东宫的几名异域舞姬下的手,而她们的身后是北方的势力。
此事与小十五毫无干系。
自觉亏欠云舒良多的承安帝,拍了拍他的手,“不必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说着他转头看向跟过来的人,“赵太医,你过来看看小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