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要进去向秦桑汇报,被新皇阻止了,“朕自己进去就是,不必让她出来接驾,她身子还没好,出来闪了风,一辈子的病。”
门房不敢有违,赶紧引着往里走。
秦桑其实早得了消息,陆南放出去的眼线,每日里包打听全城大小事,但凡有大事件发生,都逃不过这些耳目。
得到消息的秦桑,找出一颗药丸子吞了下去,不过片时,脸便比平时还要苍白了。
她把头发一散,躺到了床上,俨然一个病美人。
新皇进来,一众小丫鬟小厮都跪下来行礼,秦桑咳了几声,挣扎着要下床,新皇急走几步虚扶她一把,“不要起来了!你我兄妹,不必这些礼数。”
秦桑虚弱开口,“礼数不可废,你是新君,我为臣子,理当给你行礼的。”
她挣扎着又要下床,秋水上去搀扶住她,道:“我的老天,世子妃,你还是不要乱动了,早上动一动,又出血了!您怎么就是不长教训呢?皇上都说不用这么多礼数了,您就听皇上的吧。”
“就是,哪那么多礼数。”新皇附和了一句,“你快躺好。”
秦桑在秋水的搀扶下躺好,道:“今天是除夕,皇上应该很忙的,怎么来了墨王府?”
她目光注意到了后面跟来的定王,冲他点头致意,定王只回给她一个眼神,并未开口。
慕容直道:“朕确实很忙,方才在太子皇兄的葬礼上,遇到刺客,受了些惊吓,再加上前两日身体就略感不适,所以来你这里瞧瞧,抓几副药吃。”
秦桑作惊讶状,“刺客?这可是在京城,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什么人胆敢刺杀皇上?!”
“不过是个被猪油蒙了心的太监,已经伏法,无需多虑。”
秦桑道:“那就好。皇上请移步这里,我给你把把脉。”
慕容直便乖乖坐到了床前,伸出了手腕。
秦桑给他把了脉,说辞么,还是肝火心火劳心劳力那一套,让他注意休息别过劳别多思多想。
虽是与太医差不多的说辞,却让慕容直很高兴。
她竟然主动给他看病!
她还关心他的日常生活!
果然,权利是个好东西,权利能让人俯首帖耳!再傲骨铮铮的人也要跪倒在权利面前!
他很满意。
秦桑让秋水帮忙代写了方子,然后将方子交到慕容直手上,道:“皇上暂且按这个方子服药七天去,最主要的还是要多休息,少操劳。”
“好,朕记下了,谢谢你秦桑。”他一脸的温柔,又关心道:“朕瞧你面色不太好,怎么,病症还没有见轻吗?”
秦桑道:“月子里的病,不容易治,只能慢慢调养。”
“那你一定要好好将养,过完年,不急忙学院的事,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了,知道吗?”
“多谢皇上关心。”
“你是父皇的义女,便是我的妹妹,我们是一家人,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慕容直刻意强调妹妹二字。
定王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最清楚,他怕定王看出来什么,会对秦桑不利,所以暂时不敢以别的关系示人。
秦桑再次道谢,客气又疏离。
定王乜了她一眼,见缝插针地道:“本王最近也有些小恙,能不能请秦大夫也给本王看一看?”
秦桑没拒绝,“那就请定王爷移步,到这里来。”
慕容直气得翻白眼,这老东西可真逗,净他娘的找存在感!
他不太情愿地让出一点位置,皮笑肉不笑:“给王叔好好查查,王叔为国操劳,很累的。”
秦桑给定王把完脉,又询问了一些身体状况上的问题,道:“定王爷身体好的很,至于说小恙,应该只是操劳过度累着了,注意休息就好了。”
定王问道:“本王常常觉得头疼,也是因为操劳?秦大夫你莫不是在哄骗本王吧?”
“小女子怎敢骗王爷呢?何况,王爷府中应该有不错的府医,有府医的照料,想来王爷的身体会被保养得很好的。王爷只需按贵府府医开的方子吃药就好。”
“没有什么大病本王就放心了。早听闻秦大夫的医术了得,很想让秦大夫给瞧瞧身体,只是,本王与墨王爷一向不怎么对付,也就不好开这个口。外面都传闻秦大夫是个大大的好人,看来传闻不假。”
秦桑故意道:“外面都传我是个好人?我怎么没听说?”
“大多数百姓都夸赞秦大夫好的,又是兴建医学院,给穷人看病也不会收费太高。至于少数骂秦大夫的,除了那些得了红眼病的,再有就是你们墨家被撵出去的罢了。秦大夫不必放在心上。”
秦桑淡淡一笑:“我倒是没放在心上,那些蠹虫都撵走了,王府清静又干净。”
定王还想要诘难秦桑,慕容直从中打断,“王叔,秦大夫都说你身体没问题,看来你这身体真是老当益壮,还能为国家社稷多出几年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