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秦桑把招生的事情也顺便做完了。
有了前次的招生经验,这次招生很顺利。
虽然墨家正处于风雨飘摇前途未卜的状态,但秦桑深得皇帝宠爱的事被她宣扬得人尽皆知,沾了皇字边,招生也容易得很。
布告一经发出,京城长州乃至附近州县的大夫们纷至沓来。
其中,还有数名年轻太医。
年纪轻轻就成了太医,在寻常人看来,这算是非常光耀门楣的事情了,但,问题是,自从秦桑进京,太医院被她比得面上无光,太医院也成了混子部门的代名词。
年轻太医们深感日子难过,见秦桑给太医院发了布告,于是心思活泛了。
顾太医在一开始就得了皇帝的谕旨,不许阻拦,这些年轻太医就更动了心思。
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其他人也都纷纷跟风报了名。
第一期收了学员近百!
虽然近百学员缴纳的学费还不够改建王府十之一二的花费,但培养这些大夫的意义大于银钱的价值,他们未来能为社会创造极大的价值!
很快,秦桑就开课了。
虽然都已经是正式的大夫,但都是旧式的大夫,秦桑第一课便从改造他们的思想和价值观入手。
虽然改造价值观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总要去做。
秦桑穿插会讲一些成方,这是对这些人最有吸引力的。
通过吸引他们的眼球,继续向他们传授她的理念。
皇帝不在,白劫也没有权利到她的王府里来,这里就是她的领域,可以任由她发挥!
十日后,陆南告诉她了又一条墨州的消息。
銮驾在离墨州二百里的地方遭到伏击。
离墨州二百里?秦桑眸光一亮:“灵台山?”
陆南点头,“不错,正是灵台山附近。”
他又说,伏击他们的,是一名戴银色面具的男人,那男人身形极其高大,比寻常人高了半截身子,力大无比,差点手撕了皇帝和四皇子。
秦桑脱口而出:“那谁?”
陆南点点头,默认了。
秦桑心道,好家伙的,陆北是真敢啊,竟然只派出了那谁一个人!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昔日在古寨村养伤之时,那谁还是个憨大个儿,陆北也还只是个会哭鼻子的臭小子,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
陆南继续道:“皇帝受了重伤,如今已经抬到墨二爷府上养伤,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秦桑勾起嘴角,“他最好死在那里,给墨家人陪葬。”
陆南淡淡笑了笑。
世子妃实乃性情中人,敢说敢做也敢当。
秦桑加快了讲课的进度,甚至晚上加了一个时辰的夜课。
因为全是高深的专业课,除了穆萧能帮她一把,没有能帮到她的,她日渐形销骨立,只一个大肚子挺着,看上去有些吓人。
几个小丫鬟心疼她,日日变着法做些补品给她吃,饶是如此,她人还是瘦。
大夫们瞧她这个样子,都有些不忍了,希望她能放慢一下速度,好好休养一下。
她笑着说,虽然瘦,但不缺营养,身体还是很好的。
穆萧拿她没办法,除了经常给她把脉,开补药方子,每天上完课,就泡在实验室里,练习开刀。
每每练到深夜,他累得瘫倒在实验室,还是因为帮不到师父,崩溃到想哭。
哭过之后,抹干了眼泪,站起来,睡一觉,第二天天不亮就又开始了忙碌。
他只想能多做一点,再多做一点,能够替师父多承担一点。
眼看到了年根底下。
浮南江继续保持两军对垒的态势,太子的人马过不去江,江对岸的“反贼”按兵不动,休养生息,根本就不主动过江。
而太子和慕容博的人马,因为粮草难以为继,日子已经过得紧巴巴的,士兵们每天只能吃到一顿饭,还是带着糠的糙米饭。
向朝廷发出的求增援的奏折,根本就得不到回音。
此种情况下,太子的病又犯了。
没有秦桑给他治病,他这病,基本药石无医。
慕容博写信给秦桑求救,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秦桑在收到信之后,将信怼到烛火上点了。
救?莫说等她去到就已经晚九秋了,就算是不晚,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再有两月余就分娩了,她不顾自己的命去救一个废物,她是脑子不好吗?!m.
慕容博无奈,只得命人把太子往京城送回来。
墨州那边,皇帝休养了一月余,总算是有点起色了。
在他养伤的期间,墨王爷顺利发丧。
他原本是想来探探虚实的,一来探探墨州虚实,二来探探墨王是真死假死,只可惜他这一伤,月余都没能动弹,更别提什么探虚实了。
因为案发地点离墨州尚有二百里,又没有证据证明是墨家人干的,即使谁心中都觉得这可能是墨家人干的,但谁都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