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道:“我要是说不行呢?”
“不行?”墨平心里咯噔一下子,坠到了谷底,但还是撑着道:“那你说怎么样才行吧,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我如果让你离我远点呢?”
“那不行!我一天看不见你就浑身难受!”
秦桑饶有兴致地瞧着这一对儿上演恋爱大戏,过了一把看戏的瘾,忽听墨平向她求救:“世子妃,您不是答应我做我们的媒人吗?”
秦桑忙收回吃瓜的眼神,道:“做做做,这个媒人我做定了,你放心吧,我一定做得漂漂亮亮的。那你先出去吧,我和秋水聊聊。”
墨平实在太紧张太忐忑了,秦桑的话犹如解去了他头上的紧箍咒一般,他立时松了口气,忙深深作了一揖,“墨平的一生就拜托给世子妃了。”m.
他转身出去,把门给带上,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天啊,心都要跳出来了,小丫头真是磨人呐。为什么世子就能那么轻松地把世子妃给拿下了呢?呼,是因为世子太优秀了吧!”
远在千里之外某处的世子:虽然本世子的确很优秀,但当年追妻的时候,可是没少费心费力费银子啊!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世子的启示,墨平福至心灵,颠颠儿跑回住处,从床底下掏出一只一尺见方的箱子,抱着箱子回了秦桑的书房。
秦桑还没和秋水说上几句话,见墨平去而复返,双双都瞪着墨平。
墨平将箱子放在桌上,开了锁,打开盖子,只见里面一沓银票,还有不少珠宝,十分耀眼,他把箱子往秋水面前一推,道:“这是我这些年的积蓄,都交给你保管,以后我赚的银子也都交给你保管,另外,我家父母健全,二老小有资产,无需我出资奉养,哥哥和姐姐也都是良善之人,都已成家,不会与你为难,总之,你嫁给我,我不会让你受一点点委屈的,就是……”
秋水冷静得出奇,“就是什么?”
“就是……就是,我是世子妃的侍卫,有时候会面对危险的情况,我不能保证每次都能全身而退,也或者……脑袋悬在裤腰带上的时候也有。”
秋水依旧很冷静:“没关系,你残了,我伺候你一辈子,你若不在了,我给你守寡。”
秦桑嘴角抽得快抽筋了,“你们俩能不能别这么血腥?谈恋爱,甜美一点不好吗?”
她说着说着,忽然想起来墨忱卿当初说给她听的一段话。
他说,阿桑,你现在已经从秦家独立出来,也不归江家管,应该是还没有安排百年之后的安眠之地吧?我有一处风水极佳的地方,嵛山南麓,鹤岭东侧,终日祥云环绕,得风藏水,乃长眠佳地,百年后就让人把你葬在那里吧。
她到现在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是不是古人都很喜欢以死明志,她当初并不觉得这番话有什么,不过是墨忱卿的花言巧语罢了。
经历了许许多多之后,她才明白,当初他表明心迹的那番话,是有多震撼。
“跟着我哪就那么多危险的事让你干了?什么残了死了守寡的,不会说点吉利话吗?你俩还是找个地方说点甜言蜜语去吧,走走走。”
秦桑撵人。
秋水搬了箱子,塞回墨平手中,“我不要,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说着,扭头跑了。
墨平忙追了出去,喊着让她等等。
秦桑起身,去关了房门,一转身,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抹了一把眼泪,仰起脸,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缓了好大一会儿,她从烦躁不安的情绪中走出来,回到书桌前,把医学院以及药材基地的卷宗都找了出来,埋首忙碌于卷宗之中。
开学之前,秦桑进了一回宫,邀请皇帝参加开学典礼,皇帝同意了。
皇帝还和她说了另外一件事。
他问:“阿桑,你有没有听说,那个银面男人的事?”
秦桑非常坦然:“就是传言是墨忱卿的那个男人?在炎州和樊州的时候听过一些,回京后就没再听过了。怎么了?抓到了吗?那忱卿是不是就可以沉冤昭雪了?”
“抓到的话,那自然就真相大白了。只可惜没抓到。”
秦桑淡淡的,眼神带着点殇:“那的确是很可惜了。我盼着赶紧抓到他,是真是假是生是死给我个准话,我也不至于度日如年。”
皇帝瞄了她一眼,又道:“前些天,太子和博斐两人设计,以千名反贼喽啰为饵,想要诱杀那反贼,没想到,被他识破,来了个反杀,鼓动百姓冲进牢里救人,他却完美隐身。”
秦桑心思微动。
千名反贼喽啰?
根本不可能!
慕容博想抓到那么多反贼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是抓了寻常百姓冒充。
墨忱卿鼓动百姓冲进牢里救人?
那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