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忱卿痴汉脸上露出一点笑意。
秦桑却是忧于色。
“相公,你说,他把公公和三叔叫去,不会有好事吧?”
她问。
“自然不会有好事的。不过,父王和三叔,都不是傻子,岂会任他拿捏。”
“话虽这么说,可我怕,我刚才表现那么糟糕,会连累到父王和三叔。”
墨忱卿揉揉她的小脑瓜,道:“就算是他们被连累了,你去了也帮不上忙,担心也没有用。更何况,他现在正是用我墨家之时,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的。”
秦桑想想也是,若是能动手,早就动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方才她那般软硬兼施咄咄逼人,不也是笃定皇帝不会对她怎么样吗!
想起皇帝刚才的那些德行,她冷笑一声,“他的脸皮厚度,若是放到随州,足以抵挡住数十万东夷兵。”
一旁的秋水等人都忍不住噗嗤笑了。
笑过之后,又发现她口中说的那可是皇上,个个又都严肃起来。
乖乖,可不得了,万一被皇上知道,大不敬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秋水,你们先出去吧。”
墨忱卿吩咐。
“是,世子。”
秋水带着几个小丫鬟赶紧出去了。
乖乖,求之不得,再听下去,脑袋怕是都没有了。
“我刚才说错话了?瞧她们一个一个脸都煞白的,好像见鬼了似的。”秦桑瞪着她们离开的背影。
“她们胆子小,不是你说错了。”
秦桑回头看向墨忱卿,一脸黑人问号,“你这还是说我说错话了。算了算了,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小心翼翼也不是我的性子。”
墨忱卿笑着“嗯”了一声。
“这就对了,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错了也不要紧,有我呢。”
“你还说呢,我刚才在大厅里差点就能够把静宁的底子给揭发出来,就是因为有你,所以才没有揭发成!”
秦桑嘟嘴。
墨忱卿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你要是揭发成了,他恼羞成怒,随便派个什么罪名给你,我上哪里再找一个媳妇去?”
秦桑也知道,皇帝不可能让她把事实说出来,如果说出来了,那就是打皇家的脸,他当场弄死她的可能性极大。
她瘪瘪嘴,“我就是说说而已。我也知道不可能这么轻轻松松就扳倒那个女人,再说了,那个女人有什么重要的,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做呢,我才没时间理她呢。”
“说的对,她根本不重要,不用去在意她。”
她瞥他一眼,撇嘴,“嘁,她根本不重要,那你还为了她把自己捅了,你是有多傻逼?”
墨忱卿被骂了也不恼,反而含情脉脉望住她,道:“这是一劳永逸的法子,我受一点点轻伤,从此再没人敢给我安排女人,岂不是事半功倍?”
秦桑越发无语,“一点轻伤?你知不知道你……”她忽然顿了一下,语气比方才柔了一点,“你知不知道你的一点轻伤,会让我心疼死的!事半功倍,不是这么说的,相公。”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他撑着往靠枕上靠,一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得“嘶”了一声,秦桑赶紧扶他,“怎么了怎么了?扯着了?我看看。”
“没事。”他一把将秦桑搂入臂弯里,嗓音暗哑唤道:“阿桑,娘子。”
他嗓音里竟有些湿意。
秦桑并没有去看他是不是红了眼圈。
如果说,初相见时她不能理解他对她的示爱,现在,她并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了。
因为她也一样深陷其中。
也不是一句恋爱脑就能解释他们彼此这份感情的,毕竟,对于两个人来说,都不是擅长恋爱的人,也不是将恋爱这件事看的很重的人。
他们只是在彼此的人生路上,找到了无比契合的另一半,合二为一,若强行分离,只会是鲜血淋漓的后果。
“从现在起,你可以肆无忌惮吻我,可以光明正大宣示你对我的主权,也可以没有任何负担地拥有我。”
秦桑若轻若重说道。
这些肉麻的话如果放到很久以前,她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口的。
但今天她一定要说给墨忱卿听。
在未婚同居这件事上,他对她一直就有很深的负罪感,哪怕她说过她是自愿的,他也不能释怀。
今日终于可以让他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