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忱卿点头,“诸事小心。”
秦桑暗笑,这小子今天没闹腾要跟随,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待秦桑出门后,暗卫初一接到主子的眼神示意,立刻跟了上去。
秦桑出门后上马。
古寨村离江家村十多里地,秦桑赶在午时前,到了江家村。
秦桑戴好了帷帽进村,来到江家阔气的大门口,秦桑笔直站立,请小厮进去禀报,她是秦桑请来给江修文看病的。
小厮进去不久,江家大郎子迎了出来,请秦桑进去。
秦桑随他往里走,状若随意,问道:“江荣江大人呢?秦桑说,他是这家的话事人,让我来找他。”
江家大郎脸色微微不自在,“舍弟正在后院,稍后就过来。”
“治疗之事,还是让他过来拿一下主意吧,毕竟,是他和秦桑签的契书。”
江家大郎确实不敢自己拿主意,把秦桑引入江修文房中后,赶紧去找江荣。
江荣此时正在陪夫人沐然用午饭,饭吃到接近尾声了,沐然也放下了碗筷,道:“我也跟你一起去看看,这是何方神圣,治个病,竟敢要这么高的价。”
江荣不敢有意见,携沐然一起到了前院,秦桑是第一次见这位宰相家的小姐,不由替原身多看了几眼。
长得也还算端正,画着浓妆,穿着更是雍容华贵。
沐然眉梢一挑,倨傲开口:“你就是秦桑说的高人?呵……是不是高人都不愿意以真面目见人,好装出一副神秘感骗钱?”
秦桑淡然道:“那倒不是,在下貌丑,恐惊吓了贵人,所以才戴了帷帽。”
江荣一心想要救父,急忙道:“戴不戴帷帽都无妨,这位高人怎么称呼?秦桑可曾把家父的症状跟你说了?”
秦桑拿捏出世外高人的淡泊样子,道:“秦桑已经同我说了。不必问我姓名,我就是一方外之人。我先看看令尊,若是能治,我便卖秦桑一个面子,若是不能治,也好让江大人另请高明。”
沐然瞧着戴帷帽假装高人的秦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十分不舒服,“相公,这个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又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你敢让她给公爹看病?”
江荣也是病急乱投医,道:“夫人,暂且先让她看看,听听她怎么说,若是并无真才实学,她不但不要想拿到一分银子,本官还会将她打入大牢,判她个谋财害命罪!”
沐然这才不情不愿地允了。
秦桑一言不发,朝江修文走去。
江修文昨夜被她灌了两粒丸药之后,气色明显见好转,虽然还是口眼歪斜不能言语,但这条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秦桑上前,给江修文把了脉,检查一番,回头对江荣道:“我先用针灸法,再辅以独家药方,再加上我的食疗方子,不出七日,便可让他下地行走,待能下地之后,再用上我教的锻炼法,多管齐下,能让他恢复自理能力。”
沐然薄怒道:“太医都没把握,你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女子,竟然敢大言不惭?”
秦桑透过轻纱睨了沐然和江荣一眼,淡淡的:“治不治随你们,我并不强求。我所言无一句虚言,当然,我所要的诊金,也不会少要一分,你们考虑好了,在今天日落之前,派人去古寨村秦桑家里给我个答复,我在那里等你们。我只等到日落前,若是晚一分,我也无力回天,不必再遣人去请。”
秦桑把沐然想说的话全堵了回去,当下也不停留,径直离开,院子里家丁想要阻拦,却被秦桑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势给镇住,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沐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怒道:“秦桑不过一介农妇,能认识什么世外高人?你甘心上她的当,是不是还对她有情?”
“夫人明鉴,相公我若是对她有情,又怎么会把她卖给土匪?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能从土匪手里逃脱,更不知道她从哪里认识的什么高人,不过,你放心,等父亲好起来,我必会让她付出代价!不管是秦桑,还是秦桑认识的什么高人,她们一分银子也休想带出墨州!”
还有那个小白脸子!
“先等等看吧,那个什么高人,不是说你父亲定撑不过日落吗?倘或撑得过,便说明她的话有假!咱们就等到日落。”
江荣无法,只能干等。
秦桑回到古寨村,墨忱卿正等在柴门口,他推开门,让秦桑进来,微微挑眉,“回来这么快?”
秦桑哂笑,“江荣不信我,不让我治,我也没办法。”
墨忱卿虚虚倚着门框,斜睨着秦桑的背影,“就这么想赚这笔银钱?”
秦桑没好气地回头瞪了他一眼,“我穷!别当门神,进去说话。”
墨忱卿嘴角噙笑,跟着秦桑进门,“如果心里不舒服,可以不给他治。没人会说你不讲道义的。”
“和道义无关。我有自己的信条要坚守。做大夫的,不能看着病人袖手旁观。”秦桑淡淡的,目光依旧是柔而坚定,“欠我的,我会加倍拿回来,但不是用这种不光明的手段。”
墨忱卿沉默了一会儿,没接这话。
秦桑换了布衣,搬出药材,在院子里鼓捣起来,墨忱卿搬了条杌子在旁边坐着。
秦桑鼓捣了一会儿,道:“一会儿你和陆北得去破庙躲一躲,江荣一定会再回来找我的,我怕他会对你们不利。”
墨忱卿不为所动,神色淡淡,“我倒是想看看,他会使什么样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