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韩榆深知永庆帝是个无利不起早的阴谋家,绝不可能免费将银钱借贷给百姓。
“和存储金银一样,借贷也可以设置合适的利息。”韩榆说得头头是道,“进大于出,他不会不同意。”
“此事在我看来可行,但最后能否顺利施行
......”韩松顿了顿,“罢了,我明日就跟他提这件事,若能同意,便尽早敲定章程。”
韩榆嗯嗯点头:“银行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建成,吏部这边我也有一点想法......”
两人边走边说,在吏部门口停下。
韩榆挥了挥手:“二哥你去吧,陛下让我提拔几位官员顶替空缺,今儿可有的忙了。”
“嗯,去吧。”
两人就此别过,韩松走出几步又停下,转头往回看。
韩榆迈过门槛,很快消失在门内。
在他身后,阮景璋神色莫测,盯视着前方那道身影的眼神晦暗不明。
韩松微不可查地蹙起眉头。
从阮景璋身上,他感知到了外放的危险与肃杀。
转瞬即逝,但肯定不是错觉。
韩松的视线存在感过于强,阮景璋偏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碰撞试探。
阮景璋面容温雅,笑着行了一礼:“韩大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阮景璋的主子刚设计嫁祸了韩榆,韩松仍旧面不改色,泰然镇定地回了一礼。
“阮大人。”
短暂的交锋后,两人背道而驰。
......
韩榆回到吏部,开始他轰轰烈烈的整顿计划。
张牧等人陷害韩榆不成反被永庆帝下令斩首,这个消息早已在吏部传开。
这厢韩榆出现,众人犹如惊弓之鸟,生怕步了那几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蠢货的后尘。
韩榆乐见其成,无视了存在感极强的阮景璋,一番挑挑拣拣,选几个踏实肯干
的,安排他们填补刚多出来的空缺。
另一边,安王满心忐忑地走进御书房。
全公公没有跟进来,而是命人关上殿门。
“咔嗒——”
伴随着一声轻响,御书房顷刻暗了下来。
永庆帝坐在御案后,身边无一伺候的宫人。
偌大的宫殿里,除了他只有安王。
这让安王脑中警铃大作,生出调头逃离这里的冲动。
但他硬是按捺下了这股欲望,脚步沉重地上前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永庆帝笔下不停:“过来,为朕研墨。”
安王不敢迟疑,快步走上前。
谁都没有说话。
御书房里落针可闻,静得诡异,静得可怕。
永庆帝批完一堆废话连篇的奏折,放下朱笔喝了口茶:“老三,你可知错?”
安王瞳孔骤缩,一股寒气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没有跪下,更没有认罪,而是梗着脖子不答反问:“儿臣何错之有?”
“放肆!”
永庆帝挥手,满满一盏茶砸向安王。
安王退得快,亲王朝服还是被茶水茶叶毁得彻底。
黄绿色的茶叶粘在胸口的蟒纹上,骤然激发出安王心底的恶意和不甘:“父皇这是为了韩榆质问儿臣?”
“韩榆气焰嚣张,丝毫不把儿臣放在眼里,他害死舅舅,几次三番和儿臣作对,儿臣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永庆帝见安王如此冥顽不灵,又操起镇纸往他身上砸。
安王的额角被镇纸砸中。
很重,很疼。
他哈了一声,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