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大家都很不理解,好奇问询,只得了个“这是秘密”的回答。
说一半留一半,硬是让他们心里跟猫挠似的,一度想要抓着知府大人的双肩拼命摇晃,让他把藏着的秘密吐出来。
但他们到底没那个胆子对韩榆下手,只能抓心挠肺地等。
这一等,就到今日。
“云远府四季如春,正适合发展成游山玩水的胜地。”
“本官打算将青龙山更名为花神
山,派人在各地宣传花神娘娘的故事,以此为噱头,吸引大批游人前来。”
“既能为官府增收,百姓也可做些营生来贴补家用。”
“除了花神山,府城也需做出相应的整改......耗资巨大?实际上花不了几个银子,可以参照当初的云合节。”
“......”
韩榆说了很多,张同知和钱通判都专心致志地听讲。
末了,张同知问:“大人,下官在云远府多年,可从未听过什么花神娘娘的故事。”
韩榆转眸,意味深长地一笑:“现在有了。”
张同知:“???”
好在他很快就明白了知府大人的意思。
几日后,府城各大酒楼茶馆的说书人都在说花神娘娘的故事。
“很久以前,花神娘娘还不是女神仙,她只是一个寻常女子。”
“花神娘娘还未成仙之前,俗名唤作花蓉。”
“花蓉虽家境贫寒,却有个疼爱她的爹娘,还有个自幼与她定下娃娃亲,对她视若珍宝的竹马。”
台下听众窃窃私语。
“这花蓉命真好,爹娘疼,未来夫婿也是个好的。”
“那她是怎么变成花神娘娘的?话本子上都说了,神仙不能谈情说爱。”
说书先生神秘一笑,一拍抚尺高声道:“诸位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
议论声变小,大家都竖起耳朵,听这闻所未闻的花神娘娘的故事。
“却说这花蓉在福窝里长到十五岁,终于及笄了,可以开始谈婚论嫁了。”
“
然而就在她即将嫁给心上人的前一个月——”
说书先生在这里打住。
客人急了,拍着桌子催促:“怎么了?难道发生什么意外了?你倒是快说啊!”
说书先生捋了捋山羊,继续说:“一群流寇闯入花家村,挨家挨户地抢劫不说,还残忍地杀害了整个村子的百姓。”
“嚯!”
听众们震惊过后愤怒了,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脏话。
他们曾经深受匪寇迫害,姑且算是过来人。
这会儿被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话语调动了情绪,直恨得拳头都硬了。
说书先生见效果达到了,故意卖了个关子:“诸位以为,接下来花蓉就成了花神娘娘?”
“难道不是?”
“非也,非也。”说书先生摇头,“花蓉被匪寇残忍杀害后,没被黑白无常勾走,而是滞留在了人间。”
“她看着心上人考取了秀才功名回来,打算登门迎娶自己时得知噩耗,一夜白了头。”
一妇人嗑着瓜子儿点评:“一夜白头,倒是个情深义重的。”
“心上人卢生悲痛欲绝,恨不能随她去了,最终在好友的劝说下重新振作起来,用剪刀毁去容貌,更名改姓,混入害死花蓉的那个匪寨里。”
“他想做什么?”听众好奇地问。
“想做什么?当然是为花蓉报仇了!”
说书先生一拍抚尺:“卢生父母早亡,若非花家人,他早就流离失所,哪有今日的秀才功名。”
“为了给心上人一家报仇,他与当地
知府里应外合,在官兵攻上山的时候打开匪寨的大门。”
“谁料这一切早被匪寨的大当家看破,他当场杀死了卢生,还让手下的匪寇肆意屠杀主动踏入陷阱的官兵。”
听众义愤填膺:“果然,匪寇没一个好东西!”
说书先生一清嗓子,接着往下说:“却说卢生死后,花蓉伤心欲绝,血泪顺着她的面颊落下来。”
“那血泪落到地上,竟变成漫山遍野的鲜花。”
听众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