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狠狠宰了安远侯一笔,韩家人这才离开。
回到家,萧水容又去见了林有仪:“即日起,你就是韩家的人,至于那侯府,你想回就回,不想回就不回。”
安远侯府有错在先,谁也不能说她的不是。
林有仪感动得无以复加,笑着哭出声。
从大伯娘和大姐逼迫她替嫁的那一刻起,她就和安远侯府情断义绝了。
而今日她的奋力一搏,也算赢得漂亮。
......
不过一个时辰,安远侯府以二房嫡女代替长房嫡女出嫁的消息传遍整个越京。
平昌伯闻讯,当即大笑三声,脸上的蜈蚣印更显狰狞。
“人逢喜事精神爽,正适合外出吃酒。”
平昌伯去账房取银子,准备去找几个同样在家无所事事的侯爷伯爷,一块儿到藏香楼吃酒。
虽说经初蕊一事,很多人对三寸金莲有了抵触心理,但平昌伯不在意。
只要穿着罗袜,谁能看到三寸金莲的真实模样?
平昌伯兴致勃勃地想着,今日可以让秋烟姑娘跳一曲鼓上舞,却被账房的管事告知拿不出银票。
平昌伯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管事答道:“都被夫人拿走了。”
平昌伯面带愠色地找上钟氏,正欲兴师问罪,钟氏就先哭开了。
“韩榆这个孽障,他
怎么不去死?!”
平昌伯心口一突,问怎么回事。
“这几日,府上的铺子和我陪嫁的铺子接二连三出事,生意大打折扣不说,还有好几个被迫关了门。”
“我派人四处打听,有人告诉我,咱家不过是遭了无妄之灾。”
“我当时就想到韩榆,他前几天差点死在安王手里,又被陛下撵出宫,颜面尽失,不能拿安王怎样,就退而求其次,对咱家的铺子下手了。”
平昌伯捂住胸口,气得直喘气:“逆子!逆子!”
暗恨韩榆六亲不认的同时,难免对安王生出几分怨怼。
若非安王派人警告韩榆,平昌伯府何至于受到韩榆的迁怒?
全然忘记几天前听闻韩榆出事,夫妻二人笑得有多开怀。
更忘了安王之所以对韩榆下手,有五成原因和阮景璋有关。
平昌伯扶着桌沿坐下:“所以你才支走账上所有的银钱?”
钟氏点头,委屈又心疼:“若不拿银子撑着,怕是这两天又有铺子要关门。”
“关门就关门,你支走所有的银钱,想让家里所有人跟你一起喝西北风?”平昌伯冷声道,“韩榆就是一只见人就咬的疯狗,阮氏如今的局面,正是拜他所赐!”
钟氏越想越心慌,胡乱扯着帕子:“这可怎么是好?夫君你赶紧想想法子啊。”
“我有什么法子?若非担心他的死会反噬到阮家头上,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平昌伯眼神阴鸷,咬牙道,“为今之计,
只有把他调离越京,越远越好,让他无暇顾及越京这边。”
钟氏抹眼泪:“夫君打算将他调往何处?”
平昌伯陷入沉思。
钟氏也不敢打搅,悄没声地抽抽搭搭。
半晌后,平昌伯眼里闪过一抹诡异的光:“云远府。”
钟氏想到云远府的混乱,面上一喜:“夫君当真聪敏过人,我怎就没想到?”
说完好话,又苦闷道:“可陛下说了,不许咱们报复韩榆,又该如何是好?”
平昌伯已经过了最初暴怒的时候,捋了捋修剪整齐的胡须,气定神闲道:“不是还有个安王?”
夫妻二人对视,畅快笑了起来。
......
韩景修大婚后,韩榆回到府衙。
年关将近,五府六部都变得忙碌起来。
韩榆忙着汇总这一年经手的案件,统一上交到刑部,还有其他一堆事务亟待解决,忙得不可开交,每天只睡两个时辰。
还好他有小白,否则要挂个黑眼圈去上值了。
腊月下旬,吏部对各个官员展开年底考绩。
自从韩榆接手府尹一职,连破许多案件,越京也没发生什么治安方面的大问题,不出意外地得了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