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乐安故作凶狠地挥了挥拳头:“善恶到头终有报,那个神秘人早晚会有报应的。”
韩榆定定看他,直看得席乐安汗毛倒竖,忽的笑了。
“安哥儿说得对,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席乐安往韩榆嘴里塞了个菜包子:“这就对了,该吃吃该喝喝,才能长成铁血好男儿......嗷呜,包子真好吃!”
韩榆咬了口暄软的包子
,翻涌的心绪莫名宁静了些。
他朝席乐安笑笑,眼眸闪亮亮。
......
回到家,韩榆先把糕点放进屋里,藏得严严实实,防止再被那对双胞胎发现,毁得一干二净。
他明天还打算跟二哥分享呢。
东屋来了客人,陌生的声音,喧闹嘈杂。
灶房冷锅冷灶的,一丝烟火气都无。
韩松在屋里正襟危坐,眉眼是化不开的冷峻。
韩榆在门口一言不发,存在感却很强。
韩松抬头:“回来了?”
韩榆唔了一声。
韩松视线又落回书上,慢声道:“等我看完这两页,再去做饭。”
韩榆道了声“不急”,跟炮弹似的弹射向前,一头扎进韩松怀里。
韩松毫无防备,被韩榆的脑袋顶得身体后仰,“砰”地摔到地上。
韩松:“......起来。”
韩榆整个人埋在韩松胸口,脸挡得严严实实,只留给人一个乌黑的发顶。
韩松蹙眉,试图把人撕开。
然而他二人之间仿佛刷了一层浆糊,几次都没撕下来。
韩松:“......”
韩松垂眼,后知后觉察觉到韩榆周身氤氲着一层名为悲伤的情绪。
定下心神再看,眉间的折痕愈发深刻。
撑在地上的手指蜷起,拎着韩榆后衣领的手缓缓松开。
不知过去多久,韩松腿都麻了,韩榆总算有了动静。
慢吞吞后退,在韩松对面跪坐。
韩松艰难挪动右脚,轻轻地吸气,竭力不让人察觉自己的窘迫。
目光落在韩榆
微红的眼眶上,他瞳孔凝住:“怎么了?”
韩榆迅速低头,抠手指。
仅一瞬间,韩松脑中闪过几十上百个猜测。
食指戳上韩榆肩头,语气微重:“为什么哭?”
“我、我没哭。”韩榆嘴硬。
韩松嗤声:“嗯,你没哭。”
韩榆:“......”
其实整整一个下午,他心情都很不好。
先有黄秀兰和那位先生暗中碰面,又有来自越京的二公子,这让韩榆脑子里很乱。
从小白的描述,先生对二公子很是敬畏,字里行间都透露出讨好的意味。
而在交谈中,那位二公子也显然认识先生。
一个替县里贵人跑腿的,纵使是亲信,也绝不可能认识越京侯府的二公子。
综上,先生的来处呼之欲出。
即使不是百分之百的肯定,也有百分之八十。
连陛下都要给几分薄面,可见这阮姓侯府的权势滔天。
他韩榆不过一个农家子,怎么会跟越京侯府扯上关系?
以及原书中,原主的所作所为,是否也有侯府的痕迹?
毕竟有黄秀兰撺掇他烧毁韩松书籍的可能性在先,很难不让韩榆多想。
为了印证以上的种种猜测,他不昔利用了一把自己的小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