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千百个不愿意,“爹,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长公主理应来看看你这个长辈,她却充耳不闻,至今没有任何表示。只怕是儿媳过去了,未必能见到长公主。”
说罢,她看了眼丈夫司书荣。
司书荣会意,便接过话头,“儿子觉得,应该让母亲去公主府。”
司老夫人闻言不由得皱眉,“这是什么话,我身为婆母,难不成还要三清四催?这让司家颜面何在?”
她是司老爷子的正妻。
对司家的事向来睁只眼闭只眼,甚至还会给丈夫遮掩丑事,寻觅年轻貌美的女子,以此来巩固自己在司家的地位。
而司彦文对长公主一往情深,甚至为了长公主不惜忤逆她,令她对长公主深恶痛绝。
尤其是司彦文死了之后,司老太太更是将这一切怪到长公主和阿浅身上,对阿浅从来没有好脸色,还会当着众人的面把阿浅贬得一文不值。
长公主的退让,使得她变本加厉,在司家除了司老爷子外,说一不二,谁敢忤逆谁就没有好果子吃。
司老爷子因着她帮忙,对她仍有几分体面。
“娘,正因为你是婆母,去了公主府她才不敢避而不见。儿媳虽然是大嫂,可娘也知道,那是长公主,她向来瞧不起我,也只有娘你才能镇得住她!”大太太讨好地道。
开什么玩笑,她再瞧不起长公主,也不会跑到人家地盘去闹什么啊。
更何况这是司家的事,凭什么要她一个儿媳去找长公主?
“老大家的说得对,这公主府还真只能是你去她才不敢避而不见。如今老三家背叛司家,要是不处理好,司家会遭殃。到时候这荣华富贵可就成过往云烟了。”
司老爷子看了眼司老夫人。
司老夫人耷拉着一双浑浊的眼,满是不悦,“怎么着,司家出事,难道她就能独善其身?何必上赶着去求她?她要是敢坐视不理,我就闹得人尽皆知,再把那扫把星被人掳走的事说出去!”
“闭嘴!”司老爷子瞪了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面子呢?你上门跟她主动来司家是两码事,难不成你想让满京城的人都说她事事为司家打算?没有对不起司家?”
司老夫人一噎。
她自己也清楚,这些年能拿捏长公主,不就是因为司彦文的死让长公主心存愧疚吗?
所以他们提出过分的要求,长公主流露出拒绝的意思时,只要他们提起司彦文,她就没有不答应的。
这招屡试不爽。
她不能让外面的风声变成长公主不亏欠司家的。
“行,我去。”
司老夫人板着脸答应了。
大太太松了口气,“我陪娘一起去。”
有婆母在,长公主也挑不出她任何错处!
司老爷子点点头:“嗯,你们两一块,要是公主府有什么风吹草动,要第一时间差人来告诉我。这事算不上什么大事,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不然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司老爷子更多的是震怒,怒三太太不识好歹,敢背叛司家。
至于担心是没有多少的。
这些年没少人弹劾司家,可到头来有谁成功了?
弹劾司家的御史,有几个不是被贬的?
那姓鲁的不过是仗着有个好岳丈,还能安安稳稳留在京城罢了。
等哪天他的岳丈致仕,就到了司家跟他算账的时候!
除了让家里的女人去找长公主之外,司老爷子什么都不做。
有长公主这张护身符,他已经傲慢到认为京城无人能撼动司家了。
反正有事找长公主就对。
可惜这一次,他的算盘要落空了。
当司老夫人摆足了架子去到公主府,却被公主府的下人告知,长公主两日前已经离开京城,去了护国寺礼佛。
护国寺并不在京城,且距离京城好几天路程,就算现在让人快马加鞭去追长公主,也得数日后才回来。
司老夫人怒不可遏:“岂有此理,你这刁奴竟敢做主子的主,挡我去路?来人,拿下他,免得以后再仗着长公主的势,欺上瞒下。”
说罢,司老夫人气势汹汹地准备强行进入公主府。
“何人要闯公主府?”与此同时,一道清冷且充满气势的声音骤然从门后响起。
神色冷厉的郁阳大步走出,周身透着不悦的气息,十分迫人。
司老夫人见到这样的郁阳,不禁一颤,本能地有些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