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礼清认得这声音,是上次在汽车旅馆遇到的那个女人。之所以会这么印象深刻,实在是上次的情况太诡异了。
她只觉得心脏沉得厉害,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眼,下意识的就垂下手,无声的靠在墙壁上。
偷听实在不道德,可是休息室很小,她就算想忽略都办不到。
白忱一直没有说话,倒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又清晰了不少:“白忱,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的。”
她的声音离得很近,钟礼清可以想见她此刻大概离得休息室不远,而白忱的办公桌……就在这个位置。
她心跳的很厉害,耳边都是自己混乱的呼吸和心跳声,双眼发直的注视着前方。上次就猜想过他们的关系,可是这时候亲耳听到,还是不一样的感觉。
似乎心底某个地方,有细密的痛意。
白忱低沉的嗓音听不出息怒,一贯的冷素漠然:“抱歉,你要的,我恐怕给不起。”
女人沉默着,嗓音陡然高了起来:“白忱你混蛋,那个女老师有那么好吗?没姿色没身材,到底哪里吸引你了?”
白忱静默不语,钟礼清却在这死寂里几乎窒息。
过了几秒,那女人冷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早就查过了,那个女老师是钟岳林的女儿,白忱你还真够狠的,连自己的婚姻都拿来算计。”
钟礼清浑身一怔,好像有一盆冰水兜头浇了下来后背都被浸得湿淋淋的。
白忱眸色微沉,一步步朝那女人走过去,脸上带着决绝的狠意。女人被他眼中的冷色吓到,不自觉往后退出一步,紧紧扶着椅背。
“既然知道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别想威胁我,项薇,白友年身边的女人,不一定只能是你。”
他一字字说的狠戾,话里的冷酷连钟礼清都能感觉到。她不知道白忱和父亲到底有什么仇恨,这些她也没有丝毫兴趣,只是唯一证实了一件事,白忱这段时间以来的温柔体贴,果然都是有目的的。
她后背渗出一层冷汗,现在也已经无路可退,这么狭窄的房间她连躲得地方都没有。出去正面相撞,结果呢?之后的事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办,他们之间的力量悬殊,她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外面两人还在对峙,白忱的冷酷是钟礼清预料之中的。外面这个不顾任何感情的男人才是她之前熟悉的正常的白忱,他们那个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项薇的声音带着颤音,难以置信道:“白忱,你怎么可以——”
白忱的音调没有半分情感,转身背对她静静矗立:“没有人可以威胁我,也没有人能影响我的计划。项薇,好自为之。”
项薇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你这种冷血的男人,我为什么还要被你摆布,我凭什么相信你。”
钟礼清可以感觉到两人间的气氛焦灼,她迟疑着悄悄将门板来开细窄的缝隙,目光梭巡到门外的两个人,心脏跳动的愈加剧烈。
白忱背对着项薇,低头点了烟,灰白色的烟雾在他面前袅袅变成模糊的光圈,空气里浮动着窒闷的恐怖气息。
他挺拔的身姿忽然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