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我我头痛想吐。”
“求饶?现在你会求饶了。为什么当初慕容桦做尽伤天害理、丧心病狂的事时,你不求他网开一面,不求他给我们离家一条活路?为什么?十年前,你可曾替离家说过半句好话?可曾替我病危的父亲想过?”
离绪飞的指甲划破月牙白色的绸衫,嵌入慕容羽粉嫩的肌肤里。鲜血染上离绪飞送的新绸衫。“绪飞,你冷静点,你说什么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不懂?你胆敢说你不懂。我不是三岁小孩,别以为你一句不懂,我就会放过你。你以为害人家破人亡所该付出的代价就是一句‘不懂’?”
不顾慕容羽是否承受得住他的狂怒,也不在乎慕容羽就是萦绕在他心头个把月的女人。爱与恨的界线太模糊,要分也分不清了。
“绪飞,我是真的不知道。”在慕容家,她的存在可有可无,从没有人告诉过她两家间的恩怨。否则,她不会笨得自投罗网从江南来投靠离家。
“现在你知道了。”
“如果我们慕容家真的对不起你我很抱歉。”
“抱歉?一句抱歉换得回我父亲的命吗?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我们受了多少苦?一句抱歉就想将这一切一笔勾消。妄想。”离绪飞冰冷的薄唇贴上她的。
“绪飞,求你别这样。”慕容羽转头,企图避开离绪飞加诸于己身的屈辱。如果慕客家真的对不起离家,她很抱歉,但是她不要离绪飞这样轻贱自己。
“求我?知道求我了?”离绪飞扳正慕容羽逃避的小脸,泪水湿了他的大手,离绪飞却浑然不觉。“别躲,别忘了这是慕客家欠我的。我随时可以让你和越婉儿要生不能、要死不得,但这样只是便宜你。”
“绪飞,你冷静点,慕容家欠的,我慕容羽一定会偿还。”
她可以离开离家,但是婉姨呢?婉姨身上带着病,经不起折腾。慕容桦一再告诉慕容羽,越婉儿只要不过好日子,将来旧病肯定会复发。
“偿还?你凭什么偿还?几件旧衣服?还是慕容桦那几件扔在路边都没人要的字画?”
“我”慕容羽哑口无言。的确,她无力扛起两家的恩怨。她有的一切,他不屑一顾。富有如他,也的确有不屑一顾的本钱。
“无话可说?是不是想收回你的话?无妨,我对慕容家的信用根本没有一丝期待。”离绪飞撇撇嘴,冷酷的眼没有一丝温度。
“我的确有诚意。只是、只是我身上没有你要的。”
“没有我要的?你确定?”离绪飞眯起邪气、因狂怒而充血的眼。“在我未点明前,我不准你妄下定语。”
离绪飞食指勾起慕容羽小巧的下颚,像盯着猎物似的锁着她。
“懂了吗?”离绪飞的俊颜在不惊动慕容羽的前提下,缓缓逼近。
“不懂。”慕容羽还是不明所以。慕容桦给她的外在刺激太少,一时间被强迫面对人性的丑恶面,她不习惯,也想躲回她的象牙塔里。
“不懂?”慕容羽的眼神是纯真的,但是在仇恨的催化下,离绪飞认定她的单纯只是虚伪的毒药,一如慕容桦以朋友之姿出卖离家。
“我真的”
“唔。”不等慕容羽辩解,离绪飞的唇贴上她毫无防备的唇,灵蛇似的舌头也毫不客气地入内翻搅。
如果他的热吻不是为了伤她,她会欣然接受,但为何她会沉溺在离绪飞毒药似的吻里?
离绪飞吃痛一声,推开怀中的慕容羽。
“我”在彻底沉溺前,慕容羽咬了离绪飞一口。
离绪飞粗鲁的以衣袖抹去唇上渗出的鲜血。“你敢咬我?!”
“我也不想。”如果不是离绪飞对她做了违背礼教的事,她不会张口咬他。
不想再细究想与不想,因为她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
“知道我要什么了?”离绪飞盯着慕容羽胸前的浑圆,不怀好意。
慕容羽打冷颤。他要的无非是她的身子。
“说话。”离绪飞暴喝一声。向来,他不许旁人漠视他。
“我”这要她怎么说得出口?
“说别的,我不想再听‘我’字。”他很吓人吗?为什么人人在他眼前,都这样结结巴巴?
“你”“告诉我,我要什么?我不要你再敷衍我。”
“你要我的”“身子”两字慕容羽怎样也说不出口。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不愧是慕容桦的女儿,演技也是一样逼真。
“你要我的身子。”眼泪像珍珠似的滑出慕容羽微红的眼眶。
“对。我就是要你。你的身子虽然卑贱,”离绪飞用力一揽,粗鲁的将她揽在怀里。他强健的大腿贴着她的,软嫩的前胸靠着他胸前的坚硬,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空隙。“但是我要。”话才说完,冷唇袭向慕容羽的颈项。
“绪飞”他的唇吻得她很难受。这个吻也是他复仇的一部分,他不可能温柔。
离绪飞不顾慕容羽挣扎,大掌捂住她的小嘴。
“放开羽儿。”越婉儿从树丛里冲出来。
离绪飞放开捂住慕容羽的手,转身,让慕容羽的背靠着自己的胸膛。
“婉姨”慕容羽强忍着泪水,却止不住地不断抽气。慕容羽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如果婉姨知道她难过,她必定不敢再住在离府里。
“你来这做什么?”离绪飞不屑地扫了越婉儿一眼。“下人没告诉你,你的活动区域只在‘衍春搂’?”
越婉儿深吸了一口气,尽管虚长几岁,且照顾过离绪飞,但是她还是怕他。不知是因为怕他丕变的性情,还是对离凯飞的愧疚。
“她们的确告诉过我。”
“是吗?那你还不离开?还是要我替你带路,你才肯走?”离绪飞腾出一只手,把玩慕容羽遗落下的发丝。
“我会走,但是羽儿必须跟着我。”离府是住不下了。她不能不报舒咏荷的大恩。
“是吗?”离绪飞对越婉儿说话,一双眼却直勾着慕容羽。
“没错。不带着羽儿,我不走。”越婉儿注意到慕容羽肩上的伤和脖子上的青紫。“至于离府,我们不会再待。”她一听到离绪飞抱着慕容羽离去的消息,就追了出来,没想到慕容羽还是受伤了。
“走?谁准你们走?就算我放你们走,羽儿也不想走。我说的对不对?羽儿?”离绪飞亲昵地在慕容羽颊上亲了一记。
“放肆。”越婉儿以护卫女儿的心态护卫慕容羽。
离绪飞走近,赏了越婉儿一巴掌。
“婉姨!”慕容羽大吃一惊,走上前去欲检视越婉儿脸上的伤。只可惜离绪飞快她一步,拽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
“放开我,让我看看婉姨的伤。”这一次慕容羽反击了。抡起粉拳不断捶打离绪飞厚实的胸膛。要伤她,可以,因为这是慕容家欠离家的,但是婉姨何其无辜。
“别动,不然受伤的不只是越婉儿一人,连你我也不会放遇。”
“羽儿,快住手。你这样于事无补,只会伤了自己。”越婉儿并未擦去唇角渗出的血丝,她不要羽儿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羽儿,听婉姨的话,快住手。”
“婉姨”慕容羽哭得更凶了。是她不好,如果不是她北上离家,婉姨不需受到这种屈辱。
“可恶。”离绪飞将慕容羽的手反剪在背后。他应该出手给慕容羽一巴掌,但是他终究下不了手。
“越婉儿,这一巴掌只是警告。以后,不准你再用那种大逆不道的语气对我说话。我父亲生前护着你,但现在由我当家做主。除非你死,否则,别指望他能给你任何帮助。这一点你给我牢记。”
越婉儿以未被打肿的脸颊对着离绪飞。“你放心,离府我们不会再待。”
“我不想再重复。要走可以,但是只准你一个人走。羽儿要留下。”
“你们非亲非故,你没有理由,也没也权利留下她。”越婉儿看见慕容羽轻轻地合上眼,将自己的感情封闭。
“非亲非故?”离绪飞勾起嘴角。“你以为这傻女孩是以什么要求离家接济慕容家?”傻女孩指的自然是慕容羽。
“现在慕客家不需要离家的接济。没有你,我们慕容家一样也能自立。”越婉儿逞强的说着大话。
离绪飞已经调查的很清楚,越婉儿刻意隐瞒慕容家的窘境,事实上,慕容家的情况比慕容羽所知道的困难得多。离绪飞不点破,也不愿说明。
“以慕容桦和我爹的交情,离家不会放着慕容羽不顾,况且慕容家欠离家一个交代。咱们两家不仅是故旧,而我也有理由留下她。”
“欠离家的幕客家一定会还。但我们一定要走。羽儿是吧?”
“羽儿不会跟你走的,她答应过我一辈子留在离家。只要我不赶她走,她就得留下。”离绪飞胡乱地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珠。“除非,我的羽儿想赔上慕客家的信誉。”
“你”难道他真不肯放过羽儿?
“我话已至此。你们都下去。”离绪飞打断越婉儿,将她们当佣人使唤。
“离绪飞,你会后悔的。”越婉儿愤愤地咬牙。
离绪飞将越婉儿的话看成秋风吹过叶梢的沙沙声,迈开大步,连头也懒得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