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退,这个说啥也不能再要。
赵沉看看两人,最后目光落在柳氏身上,咳了咳,有些尴尬地道:“伯父伯母,其实,其实这两万两是我目前能动用的所有家底了,我把它当聘金送给阿桔,更多还是想让她帮我管着,安她的心。你们不知道,上次,上次我看她似乎不太满意这门亲事,悄悄问了她一次,她没有直说,但我看出来她是担心我出身富贵在外面乱花钱。眼下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伯父伯母就替我转交给阿桔吧,让她明白我,我不是那种人,她好安安心心待嫁……”
说完了,少年这段时日已经恢复白皙的俊脸浮上了淡淡粉色,长长的睫毛垂下去试图遮掩眼中赧意,再无半点沉稳,俨然一个初坠情.网的憨傻俊儿郎。
林贤听愣了看愣了,这,女婿把家底都交给女儿管着,就是为了让她安心?
柳氏惊讶之后则忍不住笑了,心里欢喜地直冒泡。之前她也担心女婿太有钱容易被人惦记上或变了心,现在好了,没成亲就把私房钱都给女儿了,这得多喜欢自家女儿啊。如此难得的好女婿要是还不能让人安心,天底下就没有能让岳母安心的人了。
有了这层理由,赵沉再劝了几句,林贤也就收下了。
送走女婿,柳氏拿着银票去了西厢房。
屋里林竹正在跟长姐念叨这一日的热闹,柳氏找个借口把她打发了出去,美滋滋看着长女。
“娘,你有话要跟我说?”母亲笑得那么古怪,阿桔困惑地问。
此时她已经换了身家常衣裳,脸上妆容也洗去了,少了娇媚多了素雅,怎么看都好看。这是她的宝贝闺女,柳氏心里生出浓浓的自豪,脱鞋上炕,盘腿坐到女儿身边,从怀里拿出信封递给她,“阿桔看看这是什么?”
她神秘兮兮的,阿桔越发好奇了,低头,翻开封口,看到一叠银票,只一眼她便放下信封,垂着脑袋小声道:“这是他家送的聘金?”刚刚她听妹妹说了,足足有一万两。阿桔知道赵家有钱,比姨母家还有钱,却没想到一下子给了这么多,小时候听母亲说姨母当年出嫁周家给了两千两聘金,她跟妹妹都很是吃惊呢。
柳氏嘿嘿一笑,声音更低了,“确实是聘金,你自己数数,看看有多少张?”
阿桔纳闷地看向母亲,她又不是妹妹喜欢清点银子首饰,“娘,你……”
“快数快数,到时候少了别说是娘贪你的聘金!”柳氏故意打趣道。
阿桔无奈,只好拿出来一张一张数,都是千两银票,越数她心跳越快,数到二十张的时候,阿桔再也忍不住看向母亲,满眼惊诧,柳氏笑着看她,用眼神示意她继续。阿桔已经呆住了,全部数完竟然有整整三十张,她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娘,怎么这么多?”一张都够她花一辈子的了。
柳氏将呆愣的女儿揽到怀里,将赵沉的一番话说给她听。
让她帮忙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