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她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对方早已习惯于他的淡漠,笑了一下,“挺好吵的吧。”说。
原崇没做声,也没否认。
只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咦?这是什么?”她拾起那架纸飞机,惊奇的叫了一声,不是她太眼尖,而是纯白色太惹人注意。
原崇猛地站起来,朝她走过去,手指盖上那架纸飞机,开口,“这是我的。”
“给,给你。”女生有点结巴,第一次,这位原同学主动对她说话。
原崇轻轻扯出她手里的飞机,“谢谢。”然后放进课桌里。
翻开练习本,拿起钢笔,开始做题。
女生也很快反应回来,跑到自己位子上找出几本资料,快速的离开。
脚步声远了。
四周再无人,原崇放下笔。
从课桌里取出那架纸飞机。
把它打开来。
把褶皱抚平,一排秀气的字。
“我真的很喜欢你哦,沈同学。”
……
面无表情地重新把它折好,慢悠悠地走到门口,丢进垃圾桶。
他想,沈南柯何德何能,甚至又想,唐妙北眼神其差。
像在阴暗里被滋养出来的,丝丝入扣,又恶,又黑暗。
暗角落里的观察,不为人知的窃喜。
原崇觉得自己很阴暗,心里无数次对自己谴责,又无法控制。
直到有一天,他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见那道橙色的身影了。
他不留痕迹地打听到,她出国了。
原崇没有什么太大感触。
一段夭折的暗恋。
他也许会埋在心里,更多的,大概会随着时间,流逝变淡。
他是这样想的。
平淡顺利地通过决赛,接到了牛津的offer。
一切都平淡无奇,提前修完学分,又转校ic,读msc。
那几年,他想起那个张扬的姑娘的时候越来越少,最多只会出现在他的梦里,隐喻了他的青春。
那样张扬亮丽的色彩,最终也只会成为他生命中,最无可厚非的记号。
但是,他偏偏又在西西里碰见了她。
复活节,蠢蠢欲动的春天。
他好像从哪里看到过这么一句话。
要有十月,要万物萧瑟,要天地清冷,误会取暖为爱,再让他们分离,然后,在春天里再活一遍。
然后,上帝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在劫难逃。
……
原崇想了想,给唐妙北发了条短信,问她在干嘛。
等了一会儿,没回。
关了手机,翻开手边的文件,一行行看下去。
过了快一个钟头,唐妙北的电话姗姗来迟。
“手机没带在身上,都没看见!”唐妙北的声音传过来。
“很忙?”原崇问,一边站起来,拿起玻璃杯,走到落地窗前。
唐妙北嗯了一声,“好忙好忙,我今天都快累死了!整个人都虚脱了……”
原崇安静地听她讲自己劳累的一天。
“工作太万恶了,我一个低血糖,被这样对待!压榨!”唐妙北总结。
原崇失笑,她怎么这么可爱,笑了几声,清咳,问她,“你这样要是忙到一半晕了可怎么办?”
“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唐妙北陷入沉思。
原崇在心里想,不是问题。
“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