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为什么?”
一连问了好些话,房中,还是依旧。
宝珠的眼皮子,也没眨动一下。面前的,仿佛不是她的妹妹,而是空气。
陪着大姐姐,在屋里待了有一刻钟。
萧珍珠离开了。
不过,她不是离开,而是逃避般的逃跑了。
那间屋子,那座院子,就像是最幽深的牢,让萧珍珠去一次后,心悸如斯。
回了栖凤堂,在母亲明亮鲜活的花厅里,萧珍珠说道:“母亲,大姐姐姐这般活着,太苦了。难道,就没法子了吗?”
有法子吗?
有的,就是那位皇侄儿,那位天子能消掉心头的怨恨。
不然的话,燕国公主想到这些……
最终,沉默了。
她的儿子萧演文,已经在礼部沉寂太久了。她的驸马讲过了,圣上瞧在了太子的薄面上,已经有意提拔了演文。
特别是如今,玉环这个儿媳妇又怀孕了。
这关乎了儿子前程的关键时候,这孙儿来年伊始,便是降生的喜悦……等等不一而足,加之一块儿。燕国公主再心疼了大女儿,她不可能,她也不敢去赌了帝王的大度。
帝王,从来没有大度的。
他们的心眼儿,都很小。
秋后算帐,报应到子孙身上的噩梦,才是燕国公真正的惧怕。
毕竟,帝王的位置,瞧着皇侄儿的年岁,还会有很多年,很多年。
往后岁月里,二皇子慢慢长大。这一个小孩儿长大的过程中,哪怕有个风吹草动的,那就是在提醒了帝王和皇后,宝珠的错误,宝珠做过的曾经的曾经的一切一切……
那是一刺最痛的刺,札得越久,痛得越难耐。
那时候,若是宝珠活得舒舒坦坦,帝王的雷霆之怒?
如何消弥?
要知道,皇帝如今,就两位皇子。
就因为如此,燕国公主宁可宝珠活得苦点,那总归是活着。
只要等到了太子上位,太子是宝珠的亲外甥。上一辈的恩恩怨怨,燕国公主相信,她的侄儿和女儿,都不会多嘴的。
毕竟,这等家丑,不可外扬。
那时候,宝珠就有出来的一天……
只是,时间是很久很久以后了。
活着,却是希望啊。
“珍珠,你若真为你大姐姐好,就别多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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