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张浩天的脸色冷淡下来,周老板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当然也不会自讨没趣,说了声“请慢吃”便重新回到柜台里坐着了
吃完饭,张浩天走出了“王记中式料理店”向着他说地那武馆一条街走去,心中却一阵的沉重,刚才那周老板显然是那什么五力帮或者受他们保护地人,同一块地盘,同一条街上,过去与华威帮多半有些怨隙甚至还有拼斗之事,但是,对于同胞被日本人战败而死伤的态度实在是让他无法接受,也再一次感受到了华人地不团结,据他所知,在日本的华人无论是有签证地还是偷渡的,已经超过百万,单是这偌大地唐人街上,至少就生活着数万华人,要是能够团结起来,那将是多么大的一股力量,那些日本人,又怎么敢随便欺负侮辱中国人。
他到日本已经近二十天,通过耳闻目睹,媒体所见,已经深深的体会到,在外国人之中,日本是最崇拜美国人的,包括美国文化,对日本年青人可以说是影响极深,可是,正是这个美国,数十年前在长崎与广岛上各扔下了一颗原子弹,造成了七万人与十四万人的平民直接伤亡,陆续死亡的达到五十万,也是这个美国,派兵占领了日本,将美国旗帜插在了日本国旗上,不时有美国大兵强*奸日本少女地传闻。反观中国,从甲午战争开始,领土就被日本人一次又一次的占领,人民被一次又一次的屠杀,财宝被一次又一次的掠夺,至今没有军队踏上这片国土,但是,日本人却对中国人没什么好感,同情反省的只有一小部分人,大多数充满了敌视与轻蔑,中国人在他们心中地地位甚至还比不上黑人,这是中国的耻辱,也应该引起华人的反
容置疑,日本是一个典型欺软怕硬的民族,他们崇容易屈服于武力,关键在于,对手是否够强大,手段是否比他们更狠。
思想之间,已经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按那周老板的说法右拐,来到了一条不是很热闹的街上,而在街的两边,除了一些同乡会馆,果然有不少地武馆,不时还可以看见这些武馆里有一些穿着功夫服的男人在来来去去,围墙里也可以清楚的听见练武时发力的吆喝声。
大约走了三百米左右,已经看见了九家武馆,除了周老板所说的“洪门武馆”之外,还有什么“太极门”、“泳春拳馆”之类,过了整条街的中段,豁然就见到一幢飞檐翘壁的院落,大门上方的横牌上写的正是“耀光武馆”四个镏金大字。
这“耀光武馆”在街道的正中,建筑地格局气派明显的超过别地武馆,不过和别的武馆人来人往地情况不同,这家武馆的大门是紧闭着地,一付萧索的景象,也不知有没有人。
张浩天便走上了几步台阶,敲响了“耀光武馆”的大红铁门。
敲了好一阵,才听到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听着门“嘎叽”一声开了一个小缝,露出了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容貌甚是清秀,但脸上带着稚嫩之色,最多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来,身材还算高,应该差不多一米八,只是有些清瘦。
那少年用警惕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张浩天,跟着道:“你是谁?来做什么?”
张浩天微微一笑道:“小兄弟,我叫张天狼,前不久才从中国到东京做生意,只是老被日本人欺负,听说‘耀光武馆’的刘师傅功夫厉害,经常替咱们中国人作主出气,就想过来拜见一下,看能不能学一招半式。”
那少年闻言,脸色和缓了些,但跟着摇头道:“你回去吧,我师爷病了,已经不收徒弟啦,我师父目前暂时也要休馆,过几个月你再来看看,或许到时候我师父能够收下你。”
张浩天听那周老板说过,刘忠庭自从徒弟们被白鸟家族弄得死的死,伤的伤之后,便大病了一场“耀光武馆”是由他的三徒弟在打理,估计这少年就是那三徒弟的门下,才叫刘忠庭为师爷。
“华威帮”既然和白鸟家族的人拼杀过,对他们的了解自然不少,而他已经到了“耀光武馆”又岂能不见刘忠庭,当下赶紧道:“小兄弟,我是敬慕刘师傅的名声,从东京专程赶来的,就算他不收弟子了,我也想听听指点,你就让我见他一面吧。”
见到张浩天神情言辞好生诚恳,那少年探头左右看了看,确定只有他一人,便点头道:“好吧,看你大老远的专门跑一趟不容易,我师爷的病已经好多了,虽然不收徒,但指点你一下应该是没问题的,跟我来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把铁门拉得开了些,放张浩天进去,然后重新关上门。
张浩天站在了门后,放眼向前望去,却见眼前是一个足有四五百个平方的大庭院,庭院上还放着一些练武的木桩及练力的石锁,不过此刻空空荡荡,没有一人在庭院里练习,而在正前方与左右两边,都是一排排厢房,大大小小的估计有二三十间。
虽然这里己非最热闹的大街,但能够拥有这么大面积的一个场所,这“耀光武馆”无是有着辉煌的过去。
见到张浩天在打量馆内,那少年生怕他瞧不起武馆,便用很遗憾的语气道:“你不凑巧,现在才来,我们武馆人最多的时候,有一千多学员哩,日本人也有不少,练武还要排日子轮流来,现在现在我们有些事情休馆,你当然就看不见那种热闹的场面了。”
正说着,就听到前面正屋里传来了一个男人深厚的声音道:“小伟,你在跟谁说话?”
随着这话声,屋里就走出了两个人来,这两个人的个头与身材都差不多,身材适中,很是健壮,穿着一白一蓝两色唐装,不过穿白的那个头发已经花白,年纪在六七十岁左右,而穿着蓝色唐装的却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颇有些气势。
张浩天明白,这两个人,自然就是“耀光武馆”的馆主刘忠庭与他的三徒弟了,也不等那叫“小伟”的少年回答,放下皮箱,向着两人一拱手,望着年老的一人道:“这位一定是刘忠庭刘师傅了,我叫张天狼,不久前才到东京做生意,不过遇到了白鸟家族的人骚扰,现在生意没办法做了,听说有一个华威帮敢给中国人作主,所以想来投靠,拜在刘师傅的门下,一起对付白鸟家族的人。”
听到张浩天说起“白鸟家族”这四个字,那刘忠庭的脸上立刻露出了默然之色,跟着挥了挥手道:“张先生,对不起,华威帮早就散了,耀光武馆也暂停授徒,你还是走吧。”
张浩天那里会走,赶紧提了提皮箱道:“刘师傅,我真的是诚心前来学艺的,你看,我东西都收拾好了。”
刘忠庭又一摇头道:“实在对不起,我真的不能留你,张先生,你既然来了,我就送你一句话。”
张浩天提着皮箱走到了他的面前,道:“请刘师傅指教。”
刘忠庭道:“中国人在日本做生意,一定要做到‘能忍则忍,不能忍则归’这九个字,否则的话,会非常的麻烦,如果到了连归都归不得的地步,就没人能够救你了。”
张浩天知道,他说的“归”指的就是回国,便大声道:“刘师傅,在来之前,我听说你是一个英雄,怎么也说这样没志气的话了,小日本在我们中国侵占掠夺了那么多年,难道我们到了这里就只能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