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
季雨恩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起,却发现身旁的人已经不见。
「恩?」她拿起自己的手机瞥了一眼,没看还好,一看她的意识瞬间全数归拢。
来电显示是……初匀洐。
季雨恩下意识的梳一下头发,才按下接听键。
电话一接起,另一端就传来低沉的男性嗓音:「你好。」
她掩嘴失笑,「你好。」
语毕,两人陷入了漫长的沉默。直到她按耐不住,主动一问:「你怎么会打给我?」
「打扰到你了吗?」
「没、没有。」季雨恩内心激动,却又故作镇定,刻意降低音量说:「我只是很意外,也……很开心。」
初匀洐听言一愣,下一秒,噗嗤一笑,「哈哈……嗯……我也是,很开心你很开心。」
这段绕口令让季雨恩脑袋差点转不过来,沉默的思考一会,她才终于明白这段话的意思。
正当她准备回应时,一记甜甜的女嗓音传进季雨恩耳里。
「初匀洐,把衣服给我,我帮你洗。」
「不要叫这么大声好吗?把它放着,我等等自己会用。」初匀洐很明显压低音量,似乎不想被季雨恩听见。
「不要!都沾到了,会很脏的。」
季雨恩怔住,胸口不安的飞快的跳动,回神说:「你忙吧,我先掛了。」
就在她准备掛掉电话时,却还听见初匀洐说:「真的不用,放着就好。」
季雨恩向后倒回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了好些时间。
刚才的对话,两人很明显关係不一般。
她忍不住自嘲,她到底在干嘛?
她怎么会以为初匀洐那样的人会对她有什么其他想法呢?他们就只是员工和顾客的关係,至于加le只不过是那天聊天很开心,根本没别的意思。
说不定初匀洐根本没别的意思,一切都是她自己多想。
这时,电话再次响起。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接拿起手机接起。
生怕初匀洐发现她的小心思,她抢先说:「刚刚想说你有事就先掛了,如果真的要忙就赶快去。」
「抱歉。」初匀洐说。
「对了,你本来打给我是想说什么?」季雨恩转移话题。
「喔!」初匀洐忽然笑了出来,「跟你讲个好消息,你上次不是说喜欢画画吗?」
「恩,怎么了?」
「最近我们老闆打算把酒店改风格,希望变成文艺酒吧。我就说我有个朋友很会画画,可以帮忙画几幅,你愿意吗?」
季雨恩一愕,从没想到自己的画能掛在公眾场合,「我可以吗?」
就在这时,电话又传出刚才的女人声:「初匀洐,拿来!」
然而,这次初匀洐并未回覆,而是继续和她说:「老闆说不一定要找名家。」
她是谁?
她想问,却不知自己有没有资格。
「是吗?喔那需要几张?」她有些心不在焉的问。
「目前是决定五张,你看能画几张。」
「哦……全部吗?」她随口一说。
初匀洐一惊,「全部?!你画的完吗?」
初匀洐扬声才让她恢復神智,不知自己刚才讲了什么,再次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初匀洐似是觉得有趣,一阵轻笑后又说:「你想画画吗?画完放在酒吧里掛着。」
季雨恩獃獃地眨了几下眼,「什、什么意思?」
「就是请你帮忙画几张画,有钱拿。」
季雨恩喔了一声,「有规定……要用什么画吗?我是指图画的类型。」
「随你。如果你能全包,我就不用懊恼其他要找谁画了。」
「可以是可以,那我画完再拿给你。」
初匀洐温声说:「慢慢来就好。」
「恩。」
就算没面对面的谈话,初匀洐也发现季雨恩的不对劲,却不知是因为什么事,于是唤道:「雨恩。」
这一声,令她心脏直直突跳。
「你……怎么忽然这样叫我?」
「我好像喜欢你,怎么办?」
喜欢她?是真的吗?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股好几年都没有的悸动感,究竟是不是一时兴起,还是……
「雨恩?」
就在她的思绪犹然沉浸在初匀洐的告白之中时,被熟悉的声音拉回意识,她转头看着协理,从沙发起身,立刻毕恭毕敬起来。
「协理早上好。」
接着快速朝手机说了声再见,不给对方回应,直接掛断电话。
协理上下打量一遍季雨恩,拧着眉,纳闷的问:「你不用上班吗?」
「要。」季雨恩用力点头,马上衝回房间换衣、盥洗。
十分鐘过后,季雨恩回到客厅,正走到门前时,眼角却瞥见了一个不正常的情况,她转头瞧了瞧沙发上的人,清了清嗓子问:「那个……协理你怎么……还没走?你不用上班吗?」
协理双手抱胸走到她身边,一边穿鞋,一边说:「要你平常都搭大眾运输吗?」
「骑机车。」
协理沉默许久,再转开大门时停下动作,转头定睛的望着季雨恩说:「有多的安全帽吗?」
「呃」季雨恩犹豫了一下,说:「有啊。」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协理是要搭她的机车去上班吧?
协理勾起嘴角,「能让我搭吗?」
「好……好的。」季雨恩哭笑不得,心想要是跟协理一起到公
司,一定会被同事问话的。
到时该怎么说?难道要说协理跟丈夫离婚,所以跟丈夫大吵一架,借住她家一晚吗?
可协理说不定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