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习惯性地歪头枕在谈斯雨肩上,同他咬耳朵:“这些人里,你跟谁关系比较好?”
“问这个干嘛?”
“好在你身边安插眼线咯~”
“可全场所有人,我跟你关系最好诶。”
“那第二好呢?”
“我。”
“……”听着好像没毛病,关书桐一只手搭在他肩头,用白皙指背托着下巴,“我排在你前面?”
“why not?”
“就算……在我这里,我把自己排在第一位,也没关系?”
不能以同等的心意反馈给对方,天平倾斜不正,一般来说,很少人能坦然接受这种不公平吧?
可是,谈斯雨毕竟是谈斯雨,他不需要太多外界的点拨,也不会轻易被左右,他有自己的答案:
“没关系,你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和我把你放在第一位的心理,刚好不谋而合。”
关书桐似懂非懂,有些怀疑是那点酒精把她大脑弄坏了,不能灵活运转了。
“为什么?”她问他。
为什么?
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他也在想着。
扭过头看她,她双目迷离地望着他,眼底有光影闪烁变化,但不变的,是她双眼映着他面容,是她眼里有他。
红色灯光摇曳,打两人周身闪过一遍,又再次陷入昏暗中。
他眯眼,没来由想起中考结束后的那个夜晚,一杯劲酒落肚,酒精麻痹神经,全身瘫软,仅靠残存的一丝清醒硬撑着。
而她,一个温柔轻飘的丝巾吻覆下。
令他所有神经复苏,亢奋,惊愕,不知所措,从心脏连通到胃里,酸胀,痉挛,好像有无数只蝴蝶振翅,蠢蠢欲动,亟待破体而出。
“you give me butterflies.”
谈斯雨回答她。
关书桐微愣,平静地呼吸着,大脑在想事,在回忆,记起他还她新丝巾时,附赠的卡片上写着“butterflies”这一单词。
所以,明知她对他虚情假意,在她坚持不懈的死缠烂打之下,在那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也曾被她打动,内心有过悸动。
这算是一个新发现。
关书桐心情挺好,不顾这里有那么多人在,趁着音乐声嗨爆,灯光暗昧不清,她胳膊勾着他脖子,歪头,直接将一个鲜红的唇印烙在他喉结。
amanda和doris蹦迪回来,坐回到对面的沙发,抬眼,一下便发觉谈斯雨颈间那个新鲜的唇印。
两人均是一愣。
“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amanda突然提议。
单是喝酒蹦迪未免无聊,有人特意将音响分贝降低,问她玩什么。
“你有我没有,”amanda抽出桌上几瓶酒,一瓶往杯中倒一点,兑成另一杯烈酒,“每个人都说自己有,别人却未必有的东西,没有的人要弯折一根手指,最先弯折所有手指的人,就算输,要把这杯酒喝完。”
愿意玩的,都到桌边的沙发坐下。
关书桐没兴趣,扯了扯谈斯雨的肩袖,正想问他,要不要找别的乐子。
就被amanda指名道姓地叫住:“gloria今天第一次参加我们的party,一起玩玩呗。”
“是啊,玩啦,大家都来玩。”喝嗨了,eric积极地招呼着所有人。
“好啊,”关书桐右腿轻轻叠放在左腿上,右手勾着谈斯雨的胳膊,笑说,“我们一起玩。”
从十根手指开始。
第一轮,amanda开头:“我现在没谈恋爱。”
关书桐弯折一根手指。
下一个是doris,可能是酒壮怂人胆,也可能是有amanda握着她的手,给她助威,她深吸一口气,袒露心声:
“我有暗恋的人。”
话音落,全场哗然。
关书桐抿唇笑笑,轻轻弯下第二根手指。
“我今天穿的是蓝色bra。”
“我对花生过敏。”
……
轮到谈斯雨:“我有一个恋爱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