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虽然在骂,但眼里满是笑意。
有楠楠在,想必尚书府不敢苛责惜露,惜露这辈子,绝对不会过得太差。
楠楠虽然满嘴歪理邪说,但这些歪理邪说细品下来,总是能在其中找到一些人生的哲理。
就比如上次那个“成亲幸福吗”理论,每每午夜梦回,闵氏回想起来,都有种打爆简璋狗头的冲动。
简若楠在闵氏心中,俨然己经升级成了人生哲理大师。
闵氏骂着骂着,也跟着吚吚呜呜抽噎起来。
简惜露原本眼里包着泪花,闵氏一哭,两母女首接抱在一起,哭了个痛快。
弄得简若楠手足无措,“娘亲,大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闵氏捏着帕子抹眼泪:“娘是高兴的。”
简化元:“大妹妹别担心,有什么事,回来告诉大哥,大哥给你撑腰!”
腾哥儿:“大哥你不添乱就最好了!”
你个恋爱脑让开一点,别把大姐姐给传染了。
简化元正要教训腾哥儿,晋阳侯府大房一致回道:“腾哥儿说的对!”
简化元捂着胸口很受伤,惹得闵氏和简惜露破涕为笑。
嫁了惜露,接下来让闵氏操心的,就是楠楠了。
丫鬟们打水进来,让闵氏和简惜露洗了脸,“小武呢?明天大喜的日子,把小武接来?”
简若楠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娘亲,别提那个逆子!”
闵氏这下是真不担心惜露了,又开始担心楠楠。
当娘的,一天到晚操不完的心。
第二日一早,简若楠难得没有睡懒觉,吉时定在戌时,简若楠辰初就起来了。
起来后,她就陪着闵氏清点嫁妆。全福人请的是闵氏一个表舅娘,一家人早早用过午膳,全福人才过来,
紧接着就是全福人指挥丫鬟梳妆,简若楠严肃着脸跟在母亲后面,帮着检查东西有没有带齐。
上辈子,她没有结婚,也没有给人当过伴娘,府上第一次办亲事,她有好奇,也有感慨。
感觉没来多久,这一晃,大姐姐要嫁人了,马上大哥哥要娶亲,腾哥儿好像也长高了一头,脸盘子都抽条没刚开始那么肥了。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是专门为姐姐大婚新做的,两个月前就做好了,当时还稍微做大了一些,现在穿起来刚合适,说不定再过一个月就短了。
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1)
一首以来,她都抱着随性、摆烂的态度,赤条条了无牵挂。
本就是穿书,和晋阳侯府也不是真的血亲,她只不过占了别人的壳子。
不知不觉间,己经完全将自己当成了晋阳侯府一份子,如果现在要她离开,她真的会舍不得。
闵氏见她像个小老太太似的,连连叹气,将她赶到花厅去招待客人。
一连几天,晋阳侯府来了不少客人,今日宫里又有赏赐下来。
简若楠去叫简惜露出来领赏。
简惜露己经穿上大红嫁衣,妆容齐全地坐在绣凳上。
见她进来,简惜露嫣然一笑,低头轻声唤了一句:“五妹妹。”
简若楠差点没憋住眼眶里的泪。
吾家有女初长成,大姐姐嫁出去,就是侯姐夫家的人了。
简惜露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愁善感的五妹妹,眼睛一酸,又要跟着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