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猛地一荡深黄色道袍,质问起刘世道:“今日之事刘千户是不是该给个交代?”
“我等受厂公之邀前来协助你们办案,却遭到了这等对待!”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刘世却是一脸平静。
“无为道长请息怒,如今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清不楚,总不能片挺偏说吧?”
“还是先弄清楚情况,再作处理吧!”
无为道人脸颊狠狠抽搐了一下:“再做处理?
莫非刘千户觉得,是我龙虎山的人在生安捏造?
难道这条手臂,是我徒儿自己给自己打断的吗?”
“还是说,刘千户想要护短?”
无为道人冷笑了一声。
闻言,在门后的陈向北直接推门而入,淡淡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许祖源。
“这位道长,你这般说话,岂不是要逼着刘千户是非不分,惩戒我等?”
“此事因由如何,大可在这大厅内当众对质!”
说罢,陈向北便恭敬地朝刘世行了一礼。
“刘千户,还得劳烦你动用一下獬豸气相,好堵住某些人的嘴!”
刘世点了点头,托起一只手掌,心起念动,一头独角麒麟便出现在了掌心之中。
陈向北旋即踱步走近许祖源,冷声道:“来,请你当着二位尊长的面,回答我的问题!”
“你说你遵从师尊的吩咐,那可有刘千户的手令?若无,你是否属于擅闯东厂禁地?”
“你非但出言挑衅我等东厂武修,还辱骂东厂为阉狗、废物!此罪又该如何论处?”
“再有,明明是你主动挑事,却在二位尊长面前颠倒黑白,是与否?”
陈向北句句诛心,有獬豸气相镇场,许清源根本不敢回答。
“三罪并列,你死十次都不够!”
“至于我收走你东西一事,根据《东厂条例》第三百二十五条,无故闯入东厂禁地的外来者,可当场斩杀,并充公其身上私物,不得有异议!”
“若非念在龙虎山的面子上,我当场就能斩杀了你!”
陈向北的一字一句,逻辑缜密,论点正确。
不仅占据了道德制高点,还给自己赋予了手下留情的美名。
龙虎山师徒二人根本没有反驳的机会。
说罢,陈向北又恭敬朝刘世行了一礼。
刘世目光闪烁地看了陈向北一眼,收起掌心的獬豸气相,看向身旁的老道。
“无为道长,事情的起因已经清楚,你的这位徒儿未经我的允许,擅自闯入地牢,这该怎么处理好呢?”
无为道长压下心中的怒意,脸颊抽搐不停。
“此事的确是劣徒做得不对,刘千户想怎么处理?”
见主动权回到了自己的手上,刘世敛了敛神色,淡淡地说道:“既然道长的徒儿已经受到了惩罚,断了一臂,那便不宜再行追责,以免有损东厂与龙虎山的情谊!”
“此事到此为止吧!”
吃了哑巴亏的无为道长也只能点头作答。
当他的目光,落在跪倒在地的许祖源身上时,眼底却划过冷漠之色,发自心底地感到厌恶。
废物东西!
净是给龙虎山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