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进行的不是很顺利呀?”吴定邦笑着问道。
“岂止是不顺利,简直是寸步难行。说真的,我就没见过这么”刚想说‘这么笨的人’,忽又想起刚才吵架的原因,陈辛娜这才用眼角狠狠白了释天生一眼,心中的怨气表现得一览无遗。
难得肯看自已一眼,结果还是个大白眼儿,释天生心中的委屈向谁去诉?无奈地摊了摊手,耸了耸肩,他也只能以这样的动作表示无辜。
“呵呵,万事开头难,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等以后习惯了自然也就顺利了。”吴定邦笑着劝道。
“哼,还以后。”嘴角撇了撇,陈辛娜把脸又扭到了一旁。
“呵,火气还很大呢。”吴定邦笑了起来。两个人的表情和动作显示出彼此的火气还没有消除,看样子要是不管,还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冷战。
“呵,陈小姐,我不太懂教育,不过倒也听过这么一句话,叫做欲速则不达。弓弦绷得太紧有时未必是好事儿。”吴定邦说道。他知道陈辛娜是一个聪明人,并非不懂其中的道理,只是报仇心切,所以才如此性急。
这样的话陈辛娜听不进去——一张一弛,文武之道,话说的有理,可时间呢?谁不知道劳逸结合的学习效果最佳,但时间允许她慢慢地去精雕细琢吗?
释天生听了却是连连点头,这几天学习,懂的,不懂得的东西都一股脑往脑子里硬记,头昏脑涨那是轻的,生不如死或许才更恰当,所以,他打心眼儿里支持吴定邦的观点。
“这样吧,明天是休息日,李敏一直想去摩奇山玩儿,不如你们也放一天假,咱们一起去爬爬山,散散心?”吴定邦笑着提议道。
“好呀,我举双手赞成!”释天生立即表态。
“说什么呢?!”
吴定邦是客人,陈辛娜不好说什么,但释天生却是不同,如此表现,简直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了。
俏脸如霜,眼似寒冰,释天生心中一凛,迟疑着把举起的手放了下来。
唉,英雄难过美人关。刚才虽然一时气愤,表现了一把英雄气概,但现在锐气已过,那种气势是再也耍不出来了。
“呵,这么大反应,看把人家给吓的。没那么严重吧?”看到两个人的反应,吴定邦笑着打趣道。
“吴先生,您不要见怪。不是要驳您的面子,而是时间太紧,没办法接受您的好意。”转向吴定邦时,陈辛娜的脸上又变成了略带歉意的笑脸,不由得让人感叹,所谓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这句话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呵,先不要急着拒绝,我这么说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有道理的。”吴定邦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说道。
“哦,什么道理,您说吧。”陈辛娜还是讲理的,人家既然说有理,就应该让人家把话说完。
“呵,你让天生装成春明,除了学识举止以外,见识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真正的见识不是从书本上得来,而是需要人从生活中获取。可以设想一下,假如回到大陆,有人问他在伦敦都去过哪里,看过什么,风土人情怎样,他怎么回答?”吴定邦问道。
“呃,这”陈辛娜闻听一愣,是啊,自已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风土人情这些东西看书百遍也不如亲自经历一遍,书上写的东西再详细,也不如用自已的眼睛看一次。
“还有,我觉得你的训练计划其实有点问题,你想,黄春明是什么身份?他是董事长的儿子,换句话说,在中天集团那就是太子爷,试想,这样的人就算学问有限,能力不足有什么关系?只要他把脸一板,谁敢去追究他的学识?更何况,就算知道他的学问不灵又怎么样?董事长的儿子就必须样样出色,样样第一吗?”吴定邦再问。
“,呃,听您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是有点道理。”陈辛娜心里有点活动了。
“呵,我从警多年,在进入刑事重案组以前,曾经在商业诈骗组干过三年,办理过很多冒名诈骗案,那些诈骗犯在冒充他人行骗时,是否具备被冒充者的学问往往只是其中很小的一个方面,最重要的则是自信心,其次是对被模仿者行为举止的研究。成功的模仿者抓住的只是其中最关键的几个要点,而不是面面俱到,哪一方面都做到百分百的完美。”吴定邦笑道。他觉得有些意思,如果不去追究目的的不同,单从手法而言,陈辛娜他们现在做的岂不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吗?万变不离其踪,自已的经验说不定还真能派上很大的用场。
“这,您接着说。”这是专家的意见,陈辛娜用心在听。
有门!
吴定邦说的那些话释天生似懂非懂,不过他知道看人的脸色:陈辛娜现在的表情是在虚心求教,由此可见,她的想法已经被吴定邦说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