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手续办理的很快,对于黄海涛这种大企集团的掌门人,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儿。
董事长突然离开公司出国海外,公司高层主管们当然是大感疑惑,因为以集团董事长的级别,小的项目不值得他亲自参与,而能劳动他金身大驾的,肯定是以亿为单位的超级大单,问题是,如果真有这样的大型项目,怎么可能之前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不少人来到董事长办公室,想探听一点内幕消息,但黄海涛的口很紧,只说这次要见的客户必须绝对保密,其他人不得过问。
黄海涛是中天集团董事长,他不肯说,别人也没有办法,于是转而把主意打到陈辛娜身上——黄海涛人老奸,马老滑,想从他嘴里掏出情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陈辛娜不过二十几岁,人虽聪明,社会经验却差得多,从她这里说不定能套出点儿东西。
但是,他们失望了。
陈辛娜始终保持着那种职业性的笑容,回答却是滴水不漏,任那些人磨破嘴皮,想尽办法,得到的也只是四个字——无可奉告。
于是第二天下午,黄海涛和陈辛娜离开北京,飞往英国,那些人尽管满腹狐疑,却也只能自已去胡猜乱想。
到了英国,刚出机场,就见一个人在胸前举着牌子,上面用黑色的广告笔写着“黄海涛”三个字。
“您好,请问您是吴警官吗?”陈辛娜上前几步问道。
“对,我是,您是陈辛娜小姐吧?”吴警官放下手里的牌子问道。
“对,您叫我陈小姐就行了,这位是黄春明的父亲。”陈辛娜介绍道。
吴警官和黄海涛简单打过招呼“黄先生,请上车,我带你们去医院。”拉开旁边一辆警车的车门说道,看得出来,这是一位非常精明干练的华裔探员。
几人上车,吴警官发动汽车,驶离机场。
“吴警官,请把春明的事儿详细告诉我吧。”黄海涛说道。前天电话,只是告诉他儿子出了车祸,让他尽快去英国处理,具体详情却不可能说的太清楚。
“是这样,大前天下午五点左右,黄春明先生离开自已的住所,到邻近的公园遛狗,在过公园门口的街道时,被一辆汽车撞倒,肇事汽车逃逸,黄春明先生被送到圣安尼医院抢救,事情的大体经过就是这样。”吴警官简单介绍道。
“那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陈辛娜满脸焦急地问道。
“呃”吴警官的表情滞了一滞,欲言又止。
“吴警官,请照直说吧。我们有心理准备。”黄海涛冷静说道,满脸风霜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呃,应该说是很不好。医院已经给他做过手术,但伤势太严重,一直处于晕迷状态,医生说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从后视镜中瞟了一眼黄海涛,从黄海涛的脸上,他看出这是一位非常坚强的老人,于是迟疑之下,便把他所知道的情况讲了出来。
“啊”陈辛娜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而黄海涛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悲伤压在了心底。
“吴警官,谢谢你告诉我春明的消息。”过了足足有半分钟,黄海涛轻声说道。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吴警官答道。
“吴警官,我还想问你一下儿,春明这件事,是不是不是单纯的车祸?”再次静默了半分多钟,黄海涛问道。
“呃,黄先生何出此言?“吴警官一愣,他显然没料到黄海涛刚一见面,就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黄伯伯,您这是什么意思?”陈辛娜也是一惊,黄海涛的这句话可是大有深意。
“吴警官,前天接到你的电话时,你介绍自已说是刑警,我想,如果只是单纯车祸的话,应该不会由你来负责吧?”黄海涛问道。
陈辛娜听后也是一惊,把疑问的目光转向了吴警官。
吴警官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从黄春明的个人资料中知道黄海涛是中国大陆一位非常成功的企业家,却没想到会精明至如此地步,只是从自已的身份上便觉察到了异常。
“黄先生真是厉害。详细的案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简单说吧,车祸发生后,负则这起逃逸案的警官调取车祸现场至受害人住处所有的监控录像,发现在受害人离开住所后,肇事汽车便一直慢速跟在他的后边,当受害人过马路时,才突然加速将其撞到,然后逃逸。另外,录像中显示,肇事嫌疑人头戴棒球帽,墨镜和口罩,有明显伪装过的迹象。肇事车辆于事发后六个小时在一处废弃的工厂内找到,经调查,肇事汽车是一辆事发上午刚刚失窃车辆,从这种种迹象判断,他们认为这不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逃逸案,而是一场有预谋的刑事伤害案,所以将案件转交到我所在的部门。”吴警官答道。
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黄海涛的眼中显出愤怒的火焰,而陈辛娜的眼泪也停了下来,怔怔地坐在那里,脑中不知道在想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