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南怀仁的分析,朱炳文真的含糊了。
自家是自家知,不要看朱炳文在下属面前吆五喝六,好象多威风似的,但他知道自已是一块什么料。大公司里的职务升迁无非三种,一种是真材实料,为公司创造出成绩的人,为了留住人才,令其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公司才提升其职务,待遇等等;一种是熬日子熬出来的,所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没有疲劳,还有牢骚,在公司干了很多年,虽然没什么才能,没有什么抢眼的表现,但兢兢业业,任劳任愿,公司一样会给予相应的职务调整,做为其为公司付出的鼓励;第三种则是既没有真材实料,又没有什么资历,就靠着溜须拍马,拉关系,走后门儿上去的。
到这三种通过不同方式升职的员工,他们的心态也是不尽相同的。第一种自信心最强:没办法,谁让人家有真本事呢!这家干的不顺心,大不了跳槽到另一家公司,说不定干得更好。第二种其次:公司的发展是他们一天天的辛苦工作才实现的,现在的位置是他们多年付出的回报,坐在上面他们问心无愧。至于第三种,则是最难安心的一群人,因为他们靠的是关系而不是实力,凭的是人际而不是功绩,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旦他们的靠山支柱没了,或者靠不住了,他们的下场会是怎样?
非常可惜的是,朱炳文就是这第三种。他之所以能坐在今天的这个位置既不是因为他能干,也不是他资格够老,而是因为他能拍。
早的时候,他只是销售部的一名小小职员,业绩平平,每个月的成绩总是排在倒数第一名,时刻面临着被辞退的危险。但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在一次公司组织的旅游中,他和现在集团的总经理黄有志坐在同一辆车里,聊了一通之后,居然让黄有志对他有了好感,有了这位集团中的实力人物帮忙,朱炳文自此之后平步青云,一路连升,最终坐在了今天这个位子上。
按理说黄有志现在正当权,而只要黄有志在,他人力资源部经理的位子就不会动摇,可问题在于黄有志上面还有黄海涛,而黄海涛对他这个火箭提拔上来的中层干部并不满意,如果不是看在黄有志的面子上,不想让集团高层领导之间出现裂痕,他这个经理早不知道被撤了多少回了。
不过话虽如此,前几次之所以没被撤掉,一方面是因为黄有志替他说话,别一方面也是黄海涛没有抓住他太大的把柄,所以才侥幸过关,假如真的让黄海涛找到了确实有力的证据,只怕黄有志也没办法保住他。
按照南怀仁的分析,这个释天生很可能是受黄海涛特派前来考察他工作的人,事实若果真如此,刚说明黄海涛已经开始考虑把他从人力资源部经理的位子上赶下去!
想到这里,朱炳文冒出一身冷汗。
“那现在该怎么办?把他淘汰掉?”朱炳文说道。
眼不见,心不烦。黄海涛不是要在用释天生来考察他吗?自已干脆来个一了百了,直接把这个释天生cancal掉,看他还怎么来监视自已!
“不行,不行,经理这一招可万万使不得。”南怀仁听到连声摇头。
“呃?为什么不行?就冲他的学历还有这份问卷的成绩,淘汰他谁也没话可说。”朱炳文不解地问道。
“错了,经理,您这样做可就是大错特错,中了董事长的计了!”南怀仁急着说道。
“能被董事长看中执得这种特殊任务的人必定有其特别之处,首先,简历上填的内容未必全是真的,说不定就是他故意这样写的,而这份答卷也是一样。您我都知道,董事长这个人一向不重学历,不重资历,只重能力,您若是在第一关就把他派来的人刷掉,他是不是就有口实质问您在选才方面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把一个人才挡在集团大门之外?进而质疑您的能力还有其他?或者干脆问您,您主导开发,花费巨资而成的智能评测系统为什么把一位真正有能力的人才淘汰?这套系统是不是有问题,根本就不能在实际工作中应用?经理,您想想,一旦董事长把事情扩大化,您怎么应付呀?”南怀仁苦口婆心地劝道。
“呃”别说,朱炳文还真没有想那么多,现在听南怀仁一提醒,顿时是如梦方醒,暗自庆幸自已有找南怀仁商量,不然非得铸成大错。
“经理,您也别急。依我看,这位释天生现在的作用就是一枚棋子,就象下围棋时的试应手,本身可弃可取,而真正的用意是想看您如何应对。您把释天生淘汰掉,董事长马上发难还算是好的,就怕他先不声张,而是另找一人来继续调查,您在明,那个人在暗,这麻烦可就大了。所以依我之见,与其让董事长换个咱们不知道的人来查,还不如让释天生先把初试这道关过了,这样一来首先让董事长没办法拿您主持开发的智能评测系统说事,二来,咱们可以提防这个已经露了馅的暗探,不让他查到什么漏洞,破绽;三来,初试过后还有二试,三试,四试,只要有一关他过不去,咱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他涮掉,既显出您的把关严格,又可以封住他人的嘴,一举数得,如此方为上策。”
狗头军师也是军师,怎么说南怀仁肚子里还是很有些道道的,一番话说的入情入理,让人想不相信也不成。
“嗯,你的这个主意不错,装傻充愣,不把释天生的事点破,这样就不会引来麻烦,只不过他的问卷答案这么差劲儿,怎么才能让他过关呢?”朱炳文想了想问道。
“呵,经理,您怎么胡涂了。问卷评测的,咱们只要稍稍修改一下儿,还不是想让他得多少分就是多少分吗?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给那两个调试工程师塞个三五百,还怕他们不帮忙吗?”南怀仁狡黠地笑道。
“,好,就这么办了。你去写个买教学器材的报告,我签字后你到财务部把钱领出来。”想了想,朱炳文拍板决定:虽然对他而言,区区三百五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公事就要用公款,他是一毛钱也不会往里搭的。
“ok,我这就去办。”南怀仁也是满心欢喜。
所谓的领钱实际上就是贪钱,用公司的钱买一些高价物品,然后从供应商那里拿取回扣,这种事儿他干的太多了!这个世界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管他朱炳文是死是活,自已反正是能捞一点是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