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雷声阵阵,云乔被萧璟掐着颊边软肉,疼得眉心紧拧,肩头也轻颤,呜咽嘤咛的伸手打他。
姑娘家娇嫩的手打在萧璟心口,似挠痒痒一般,半点也不痛。
云乔呜咽娇气中带着哭腔的娇嗔落在他耳畔。
“你怎么这样欺负我……疼……”
他弄疼了她,她却在撒娇,话音娇气极了,又好似极有底气。
萧璟听得手掌微颤,意识到,那个她服了药后想起来的人,是一个,也曾让她真切感受到过爱意的男人,甚至给了她肆无忌惮娇嗔任性的底气。
他嫉妒她因服药而想起的那个男人,却忘了当初,他也曾在扬州,见过她这般娇嗔可人的模样。
萧璟打量着云乔,想着,能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的男人,究竟是谁。
娇嗔任性,肆无忌惮的使小性子,沈砚应当做不到。
她和沈砚相处时,他是见过的,云乔即便在意沈砚这个结发夫君,和沈砚相处,想来也绝不会是这般模样。
沈砚待她并不好,她就算再如何在意沈砚,也不会这样和沈砚撒娇任性使小性子。
那个她服药后想起的人,不是沈砚。
可不是沈砚,还能有谁呢?
云乔推着他心口,嘤咛着疼。
“你弄疼我了,轻些呀……”
她双腿儿却被药物控制,不自觉攀在萧璟身上,腿心还一下下扬着荡着,去磨他身上硬玉石所制的玉带锁扣。
口中嚷着轻些,姿态又被药物磨得放浪。
萧璟捏着她颊边的力道,下意识微松,目光落在她攀在自己腰上摩擦的腿儿,沉黯难言。
转念想到她这副模样,全是因为想着旁人,手上力道又骤然极大。
“说!你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他厉声质问,神情阴沉可怖。
云乔被吓得浑身一颤,腿儿夹着他玉带,动作猛地一滞,身子一下下的抖,眼里的泪珠儿跟着就大颗大颗滚落,好似在委屈的控诉他,又似乎是不敢置信,他会这样凶自己。
泪珠一滴滴砸在萧璟手背,温热微烫。
云乔委屈极了道:“我眼前的人,不就是你吗?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是他?
会是他吗?
真的会是他吗?
呵,怎么可能呢。
若真的是他,她还会那样恨他吗?
她还会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在他身边吗?
萧璟抿唇忍耐情绪,低首冷笑,松开了捏着云乔脸颊的手,指腹温柔抚过她眉眼,声音低寒冰冷,危险至极。
哑声道:“你说是我?好,那你告诉我,你眼前的人,姓甚名谁?”
萧璟仍旧以为云乔是将自己认作旁人,想借云乔意识迷蒙,从她口中问出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究竟是谁。
可云乔听着他的问话,眼神却迷蒙不已。
是啊,眼前的他,姓甚名谁呢?
她怎么想不起呢?
那药,让人想起和情人间最甜腻的过往,将她困在扬州的那场烟雨里,此刻的她,根本不记得扬州之后的种种,记忆只停留在扬州城的欢爱时刻。
这一刻的云乔记忆中没有扬州血腥场面,没有后来京城的种种,没有萧璟的半点不是不堪。
望着眼前的他,只能想到甜腻美好的种种。
她停在扬州烟雨里那场遥远的梦境中,
她忘了他的身份,忘了他是谁。
公府世子?两江总督?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