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绾相信绝对的利益面前,顾长卿会一直忠诚,但永远不背叛可能不现实。“承诺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契约时间内你能做到不背叛就可以了。”顾长卿觉得姜绾绾是不相信他能做到。“姜姑娘,请相信我。”姜绾绾微微一笑,拿出十万两银票,递给顾长卿。“你先帮我买间宅子,要安静些的,再去北边一趟,按照这张清单,去买些药材和粮食回来,买回来后,不急于卖掉,全部放在宅子里,等我通知。”顾长卿接过银票和清单,收好。“好,小姐放心。”姜绾绾嘱咐道:“尽快动身。”顾长卿看了看顾长歌,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姜绾绾见状,直接问道:“可是有何不妥,尽管说。”顾长歌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开口,说出自己的顾虑。“其他的倒没事,只是长歌他……”姜绾绾抬手揉了揉顾长歌的头顶。“你若放心,长歌便跟着我。”顾长卿一听,眼睛一亮,后顾之忧没有了。“多谢小姐。”姜绾绾温柔的凝视着向顾长歌,询问道:“你愿意跟着姐姐吗?”顾长歌知道,哥哥出门是为了他们能更好的活着,他懂事的点点头。马车到了金鱼巷,顾氏兄弟下车回家拿衣物。姜绾绾下马车,站在金鱼巷的入口等待着顾氏兄弟。兄弟二人没多少东西,很快便收拾好了。姜绾绾迎上前去,没注意到路面凸起的地方,脚崴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的朝一边倒了下去。顾长卿见姜绾绾要摔倒,眼疾手快的搂住了姜绾绾的腰身。姜绾绾的手搭在顾长卿的手臂上。两人靠得很近,近到顾长卿闻到姜绾绾身上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顾长卿还是第一次和姑娘近距离接触,他脸颊微红。待姜绾绾站稳,顾长卿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小姐,我无意冒犯。”“多谢。”姜绾绾笑着道谢,并没有放心上。“我去给长歌收拾衣物。”顾长卿不自然的说着,带着顾长歌朝家的方向走去。顾长卿和姜绾绾的亲昵互动,被跟在后面的容羲看了一清二楚。“砰。”一声脆响,容羲握在手中的茶盏,被捏得粉碎。铺在马车内的狐狸皮垫子,沾上了茶水。“王爷。”站在马车外的向荣听见动静,开口询问道。残破的瓷片划伤容羲的手,鲜血往外流。“回府。”“是。”顾长卿看在弟弟,不舍的说道:“跟着小姐要听话,等哥哥忙完就去接你。”顾长歌点了点头:“我会听姐姐的话。”“不能喊姐姐,要喊小姐。”顾长卿嘱咐弟弟,不可以乱了尊卑。“知道了。”顾长歌乖巧的答道。看着弟弟爬上马车后,顾长卿对姜绾绾作揖。姜绾绾虚扶了他一把。“顾大哥,我会照顾好长歌的,期待你的归期。”小姐能把全部身家交给他,就是对他信任,他一定会办好这件事情。
“小姐放心。”姜绾绾知道顾家人的性子,她不放心的说道:“如果出现危险,银子舍了便是,保命要紧。”顾长卿心中一暖,点了点头。姜绾绾坐上马车,回姜府。马车缓缓离开,顾长歌撩开车帘,望着哥哥,这还是第一次和哥哥分开。心中涌起一股酸涩感,他朝着顾长卿喊道:“哥哥、哥哥……”顾长卿听到弟弟的喊声,哽咽道:“记住哥哥的话。”“哥哥,我会乖乖等你回来。”顾长歌眼眶含泪,一直看着顾长卿的身影。直到看不见哥哥,他才放下车帘,安静的坐好。姜绾绾拿出自己的手帕,轻柔的擦掉顾长歌脸上的泪水。“照顾好自己,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顾长歌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回到姜府,姜绾绾让石榴去找李妈妈,跟她说一声,长歌来姜府的事情。李妈妈问顾长歌的来历,石榴只说顾长歌是王爷托小姐照顾的。一听顾长歌是王爷的人,李妈妈心中一惊。李妈妈禀明姜老夫人后,姜老夫人面露喜色。没想到绾姐儿入京没多久,居然入了王爷的眼。姜家和王爷走得近,日后在京城里多了一份保障。想到这里,姜老夫人派人送去了适合顾长歌穿的衣裳。当顾长歌看到崭新的衣裳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拿着小姐找来的书本,顾长歌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有机会读书识字。柳氏很喜欢顾长歌,拿起针线,亲自给顾长歌做厚袄子,怕他冻着。姜绾绾见阿娘把注意力放在顾长歌身上,觉得阿娘好像有了精神寄托。三日后。姜伯年和曹玉凤被放了出来。姜老夫人提前得了信,高兴不已,决定要亲自把姜伯年接回府。姜韵说担心姜老夫人,陪着老夫人一起去接人。当她看到姜伯年和曹玉凤的时候,眼眶一红。姜伯年胡子拉碴,浑身脏兮兮的。曹玉凤仿佛苍老了许多,头发凌乱不堪,浑身一股酸臭味。姜韵受不了这股臭味,她拿起帕子借着擦拭眼泪的动作,悄悄的遮住口鼻。“爹,娘,你们受苦了。”姜伯年拍了拍姜韵的肩膀:“爹没事。”姜伯年见到姜老夫人和姜韵心头一暖。他没有看到柳氏母女,心中对她们不满加深。看来,她们并没有把他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不孝子让娘担心了。”姜伯年见姜老夫人脸色苍白,他心中愧疚。“儿媳让母亲费心了。”曹玉凤弯腰对姜老夫人行礼。虽然她心中明白自己是娘家那边花钱疏通救出来的。但明面上她还是要把功劳记在姜老夫人身上。“曹姨娘,回府吧。”姜老夫人见到自己儿子无事,心中大安,对于曹氏,她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姜绾绾搭上了王爷,柳氏便是名正言顺的姜府正室夫人,曹氏只能是妾室。姜老夫人用姨娘二字提醒曹玉凤,看清眼前的形势,不要逾越了自己的身份。曹玉凤没想到姜老夫人居然如此的作践她。姜伯年站在一旁,曹玉凤不敢有半分的不满。她垂下眼眸,低下头,恭敬的回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