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着梅思砚的面,将那撮发丝编了个结,揣进怀里,笑道:“结发为......”
“闭嘴。”梅思砚打断他:“莫要乱说笑。”
陆承听便敛了笑意,看着他的眸子:“为何?”
梅思砚深吸口气,直言道:“我已有心悦之人,不欲与他人做这种戏言。”
陆承听闻言,了然的哦了一声,面上看起来像是并不如何介意,只道:“是哪家的姑娘?”
梅思砚摇头:“与你无关。”
陆承听垂眸:“真是无情。”
梅思砚无意再与“许少安”多言,两人言尽于此,都沉默下来。
只是梅思砚看着“许少安”的胸口,想到他刚刚将自己的发丝揣进怀里,现下也没有半分要拿出来的意思,心中说不出的别扭。
他察觉到“许少安”心情似是突然低落下去,知道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看着他垂眸不语,心里不免也有几分难受。
他喉结动了动,说了句:“我先回去了。”
便转身离开,强迫自己不要再去在意关于“许少安”的事。
他每日虽然一看见“许少安”就觉得心里乱,但夜里与陆承听在一处腻腻歪歪时,又觉得安稳,那种对“许少安”的悸动就会在此时消失不见。
原本若是到这里,“许少安”不再主动来招惹梅思砚,梅思砚大抵也是可以做到对他不理不睬的。
但陆承听消停了,却总有人不消停。
山中无岁月。
一月时间转眼即逝。
杜煜因为之前挨罚的事,心中不服,在考核当日吃了从家里带来的禁药。
却因实在掂量不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在考核现场失了控。
彼时监考的长老因手头有事,晚来了一盏茶的功夫,杜煜那颗跃跃欲试的心便无处安放起来,非要不知死活的想要惊艳众人一把。
却不料放出的寻火诀化成一只疯了的秃毛残疾大鸟,四处乱飞乱撞,点燃了房屋不说,还径直冲向了离它最近的梅思砚。
陆承听还无意暴露身份,他一把将梅思砚护在怀里,任那火鸟撞在了自己右臂之上。
长老及时赶来,挥手引水浇灭了火鸟,一气之下直接将杜煜拎进了罚室。
服禁药的事儿一旦败露,杜煜只能被驱逐出山,永世不得踏入鹿溪山半步。
梅思砚毫发无损,“许少安”的手臂却因此被烧伤了大片。
当时的场面,若是长老再迟来半刻,“许少安”整个人怕是都要被烧成灰烬。
梅思砚后怕极了,看着“许少安”手臂上狰狞可怖的烧伤,揪心到了极点。
而“许少安”却也并不因此邀功。
只安慰梅思砚,说自己没事儿,七尺好男儿,留点儿疤痕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