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光军说了声对不起,把话题转开,说:“小区,我告诉你吧,其实我打算辞职不干了,今天到人才市场去找工作,它到星期六才开场,真是不走运。”
区童英抬头看着叶光军,听着他这果断的讲话,这是他在这些人当中第一个这么讲出来的,而且还是跟她讲的,于是问:“为什么?”
叶光军说:“我在这里一天都呆不下去了。那个白里鸭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混蛋。我就是苦于没有找到工作和没地方住,否则我早就走人了,其实几天前,我就开始找工作了,就是没找到。”
一提到白里鸭,区童英气得两眼冒火,咬牙切齿地说:“这个混蛋,其实也是个流氓,曾经非礼我,我苦于没处说。”接着她把白里鸭在书化导报被开除的事说了一遍。叶光军恍然大悟,原来他的行为如此恶劣。
叶光军表示辞职后,担心押金要不回来,并问其他人有没有交押金。区童英说除了徐海涛没有交押金,说过两天来交的,可一直没来交,其他人都交了,也是二千块收的。叶光军想,难怪后来一直没有见到徐海涛,不知道他现在工作落实得怎么样了?不过他也好,有学校帮助他,也不用为他担心的。
叶光军试探性地问小区:“我辞职,不知道他会不会退还给那二千块钱的押金?”
区童英抬头望着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告诉他想要要回押金,是不太可能的了。
叶光军见小区摇头,这表示他要不回他的押金,心里紧张地收缩了一下,目光呆滞,无助地望着远处,身上直冒冷汗,问自己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白白地送掉这二千块钱的血汗钱吗?他沉默着,思索着,在脑海里搜寻着能要回押金的一切可能性的方法,尽管区童英暗示他不可能要回押金,但自己还是打算要努力去改变这个事实。渐渐地他的目光从怒火渐渐转向希望。
区童英望着叶光军他孤苦无助的情态,心里升起无限的同情,他毕竟是一个外地人,南京也无亲无故的,虽然自己是一个不幸的女孩,可父母都在南京啊,有什么事情困难,他们会帮我解决的,从这一点来讲,我还是比他幸运多了。可自己觉得又非常的有愧,帮不上他的忙,自己要是在白里鸭那里为叶光军说情,凭她的直觉,白里鸭这个老狐狸肯定不会听的,谈了也是白谈。
上班以来,小区觉得叶光军是他们几个同事当中,最老实的一个人,他土里土气,很少说话的,开始自己对他另眼看待,打心里面确实有那么股看不起他的味道,一直很少与他说话,和他交流,不过通过观察,叶光军他是一个非常善良、诚实的一个人,从来没有心机和话里藏刀,是一个真正值得交朋友的人。现在想来,有点惭愧,自己真是太幼稚了,善恶不分,没有与他交往交朋友,是自己的一大错误。小区她感觉自己一直以来,没有交到真正的朋友,她开始恨自己,无法帮他,叶光军他现在正需要帮助的人,细想来,我也负有一定的责任的,要是我能主动多与他交往,可能或许避免使他这样痛苦,现在从他的表情可以读出,这二千块钱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啊,小区越想,她越恨起自己来,后悔刚才不该摇头,不该暗示告诉他没有可能要回他的押金的。见叶光军一直沉默,心里也开始为他着急了起来。她手搓着衣角,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说:“叶光军,不用这么急,我知道你也许也恨我,其实,我也有一定的责任的,对不起,叶光军。”
小区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过话,叶光军听了心里特别高兴。叶光军笑了笑,显示出他的坚强,道:“小区,不要这样,其实,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小区说:“怎么没有关系?要是我早早向你揭穿他的把戏,我想,你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着急嘛。”
叶光军自语地说:“我想,我会有办法的。”
小区听叶光军说有办法,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凭他这样老实巴交的人,能从白里鸭那大流氓那里要回钱?她突然起敬,向叶光军投去了佩服的眼光,充满着另一种爱意,在办公室里其他人都说没办法要回钱,打算算了,就认自己倒霉,可没想到平时很不起眼的叶光军却有办法要回他的押金,心里激动不已,为叶光军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忙抓住叶光军的胳膊,问道:“你有办法要回押金?什么办法?我能帮你吗?”
叶光军望着小区她灿烂红润的圆脸,心里一阵波动,可以看出这是她对自己信任的表情,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从报纸上看到,南京有一个劳动监察大队,是为劳动者说话维权的一个地方,我打算到那里咨询咨询看,我想或许可能有点机会。如果白里鸭的行为确实是一种诈骗行为活动,我就到派出所报案。”
区童英被叶光军的勇气激动和鼓舞,觉得他是这些同事当中最强的一个,有头脑、有办法、有精神、有勇气,激动地说道:“对,报案,我和你一起去,我知道派出所在哪里。”
叶光军拍拍她,开玩笑的说道:“你是白里鸭的人,怎么会帮我呢?不会是探听消息去告密吧?为让白里鸭有准备对付我,让派出所的人去扑个空,让他先跑了?”
小区被讲得不好意思起来,脸红到脖子,羞得不敢抬头正眼望他,觉得自己很渺小。她发誓自己从现在开始不再到白里鹤那里工作了,决定帮助叶光军要回押金,并说自己也是一个受害者。她大骂白里鸭这个人渣,还说了白里鹤这个流氓曾经在办公室趁没人在,欲对她行不轨的事,说话时恨得两眼冒火,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要将白里鸭碎尸万段,这才解愤。小区问叶光军,我能否把这事也能向派出所报案,告他强*奸未遂?叶光军点头表示相信她的真诚和勇气,转又对她的遭遇表示同情,说那事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并且现在也没有十足可靠的证据,没法告他强*奸未遂,劝他就算了,叫她赶快趁早远离白里鸭,否则以后很可能再遭不测。
小区一下抱住叶光军的胳膊笑道:“叶光军,我们交个朋友吧,你不会嫌弃我吧。”说话时她的眼里充满着对叶光军的敬佩之情。
叶光军听了,激动得有点哆嗦,因为从来没有一人城里的女姟这样对待过他,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说道:“我们本来就是朋友,我没把你当外人,我们是同事,你又善良,又漂亮,又热情,记得上班的第一天,你见我感冒了,主动给我感冒药,小区,你可知道,当时,我非常感激你,那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
区童英早就望了那事,没想到叶光军却一直记在心里,心里真是好高兴、激动,说道:“我的意思,不是同事那种朋友,是另一种朋友。所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押金的事,我一定帮你要,我知道白里鸭的很多丑事,到时我都会向派出所说明,可以增加控告白里鸭的筹码的。”
见区童英对自己如此的信任,顿感有些不适,转而心里特别高兴,毕竟自己做人并没有失败,虽然自己很渺小又很灰土。转念又想,自己是一个外乡人,家里又没有钱,自己又没有什么本事可以挣到钱,至少目前是如此,这决定了我与她交另一种朋友是不可能的事实,不过小区讲出来了,这个他从来没奢望的事,现在心里已非常满足了,这就足够了,也是无比幸福的。可他为了不使小区失望,于是口头答应她,以后再说。
他们俩聊得很开心,彼此都相互跟对方说了很多各自的事情,都听得非常专注、认真。都很高兴,特别是区童英,她从来没有过这么兴奋过,没有和人说过这么多的话,觉得今天自己很幸福,能遇到这样一个真诚的朋友,心里激起无限的感慨。
他们在草地里坐着,静静地,皎洁的月亮爬上了树梢。叶光军提出时间不早了,可以回去了,可区童英不想离开,还想这样和叶光军一起坐着在一起,两个人的世界,觉得这是对一种宁静、安宁、幸福的一种享受,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