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那个‘笙’,您老往后就叫我‘笙姐儿’吧,家中长辈都这么唤我的。”“笙姐儿。”“哎”“好名字,这名儿起得好。”“承您吉言。”
姑娘与这丁家的老太太,明明是头一回见面,两个人却这般说得来。这来回路上似乎就没停过嘴,哪有那么多话。远远跟着的秋桂大觉奇怪,忍不住悄悄附在关婆子耳边嘀咕起来。
关婆子道:“这丁家的老太太慈眉善目地,又是从乡下来的。姑娘十一岁之前可是养在农家的,见着这样的老太太一时间觉得亲切很正常。”
她两个絮絮叨叨,说这说那,结果去了好一阵没回,崔氏担心赵玉笙是不是闹了肚子,让滕氏亲自带人去瞧瞧。滕氏走到半道上就碰到了赵玉笙和田老太太,问清楚赵玉笙肚子不再疼了,方放心下来。
大家紧赶慢赶,回到城里天还是有些黑了。用完晚膳,元倓和丁蔚陪着田老太太说话,元倓少不得要问起田老太太对万五姑娘看法如何,同不同意结下这门亲事。
田老太太摇头,说观万家姑嫂以及仆从下人的衣着,太过华丽,自家却毫无家底连买宅子的钱都是借的,两家实在是太不相配,还是算了吧。
元倓有些失望,这门亲是奶娘母女牵的线,奶娘说万家姑娘是个好的,万家姑娘应该不会差。自己瞧着那姑娘,也觉着人家模样好性子温和,待人接物落落大方,实在是丁蔚的良配。然而丁家祖母是长辈,他不好强逼她老人家,便寻思着回头劝劝丁蔚,让丁蔚自己去说服老太太。
说完这事,田老太太又说搬家的事情。元倓舍不得他祖孙,原本是不大愿意他们这么快就搬走的。然而请了先生看过,九月十二这一日却是极好的搬家之日,元倓不能阻挠只好同意。
丁家祖孙没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搬好了。任凭丁家祖孙如何推辞,元倓还是硬塞了一辆马车一个车夫一个小童并两婆子两个丫头过来。卖身契交到了田老太太手上,六人的月例银子则由郡王府发。
搬家这日,丁蔚在五城兵马司的同僚少不得要来道贺,信郡王妃杜氏着管家送来大礼,广平侯府徐家因为女婿的面子,也遣人上门道贺。
当然应氏和万家也着人送来了贺礼。他们原本是打算亲自登门的,不想元倓传话说田老太太似乎不看好亲事,这无异于给了这些人当头一闷棍,登门的兴致哪里还有。
九月初十这一日,赵玉笙就跑去萱瑞堂,让崔老太君看自己腿上的所谓“伤痕”以及所贴草药,说自己欠了田老太□□情,丁家乔迁,伯府是不是该着人去送礼道贺。
崔老太君被孙女腿上黑乎乎抹地那一块唬了一大跳,细问了许久,确定无大碍后立马叫人喊来崔氏,商量着送多大的礼合适。
崔氏看着赵玉笙腿上的药,嗔怪地骂她昨日不该瞒着。赵玉笙起身跳了几下,说当时也就是红肿而已,又不影响走路,而且抹了丁家祖母的药后,更是什么事都没有,何必说出来害得大伯母和大嫂担心。
广平侯府派人上门道贺丁蔚不觉得奇怪,可新昌伯府赵家也送来了贺礼就叫人意外了。晚上等宾客们都走了,下人们也遣退了之后,丁蔚便跟祖母说起这事。
田老太太却道:“蔚哥儿,那位赵家的四姑娘你可了解?”好好地祖母怎么会这么问,丁蔚觉得奇怪,道:“人家一个伯府千金,孙儿何从了解起啊。要说了解,也是从旁人嘴里听到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