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个孽障!这下可怎么办啊,我,我真是不想活了我!”
隋嬷嬷道:“姑娘别那么悲观,我原先都问清楚了,今日之事实在是诚安郡王做得过分,四姑娘打伤了他情有可原。刑部的人总不能不问青红皂白一味偏袒郡王府,四姑娘应该很快就会放出来的。”
常氏狠声道:“那孽障放出来又怎样,伯府的脸面已然叫她丢尽了!夫君好不容易调回京城担任了锦阳府尹,可子不教父之过,这次这孽障闯下那么大的祸,御史们岂能放过夫君!
还有我的琴姐儿,才貌双全,乃是名满京都的贵女,可有这么个当街行凶的妹子,这名声能不受损?往后能嫁个什么好人家?还有彦哥儿,亲事眼看着就要定下了,我担心孙侍郎家会因此而变卦!”
常氏说完扑在迎枕上呜呜直哭。隋嬷嬷耐心劝道:“虽说诚安郡王有太后撑腰,可皇上继位,咱们伯爷终究是立了大功的,皇上总要看赵家几分面子的。况且京中各府的夫人们大多是明事理
的,人家问明了事情的原委,肯定不会一味责怪四姑娘,我想此事应该不会牵连到二姑娘的。”
常氏想了想,觉得隋嬷嬷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心情总算有些好转。隋嬷嬷吩咐人打水来,亲自伺候着常氏净了面,又奉上热茶。
见常氏情绪稳定下来了,隋嬷嬷方再次劝道:“姑娘,往后万不可再如此失态了。你毕竟是四姑娘的亲娘,若是叫人知道你对自己的亲闺女居然这般厌恶,人家会怎么看你。更别说老太君和姑爷对四姑娘又这般偏疼……”
常氏挥手打断了隋嬷嬷,咬牙道:“我知道,可谁知道我心里的苦。明明对那孽障不喜,偏偏要强忍着厌恶做出一副慈母的模样,天天在老太君和夫君跟前演戏,太难受了!原本想着苦熬几年到这孽障嫁了人就好了,可灾星就是灾星,只要她在,大家就别想过太平日子!”
再说赵玉琴回到自己的芝兰院,贴身丫头春草见她神色阴郁,忙奉上热茶,温声劝道:“姑娘别气了,喝杯茶暖暖,然后躺下歇歇吧。”
“躺下歇歇,你说的什么鬼话,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安生歇息!”赵玉琴尖声嚷着,一掌打翻了春草递过来的茶杯。滚烫的茶水一下泼在了春草的手上,将其手背手腕立马烫红了。
春草强忍着不敢喊痛,赵玉琴的另一个大丫环夏叶见状忙悄悄拉了拉春草,示意她下去处理,自己来伺候赵玉琴。春草微微摇头,示意夏叶些许小伤自己撑得住。
京都人说起赵玉琴,都会用上才貌双全性情温雅宜室宜家这些美好的字眼,只有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才知道这位姑娘其实心胸狭窄性情暴躁。
此时的赵玉琴心情极糟,秀雅的眉毛皱成一团,精致的面容狰狞无比,春草才不敢自行退下,惹恼了姑娘,自己就等着吃苦头吧。
赵玉琴一怒之下将矮几上的茶壶茶杯通通扫到了地上。屋里动静太大,将外头的胡妈妈招了进来。
胡妈妈是赵玉琴的奶妈,也是芝兰院的总管,是常氏的心腹陪嫁,赵玉琴最信任的人。她见赵玉琴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哆嗦,不由大为心疼,温声劝道:“我的好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又不是你犯了事,你何苦这般气恼!”
赵玉琴泪如走珠,哽咽道:“妈妈好生糊涂,那孽障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子,她做下这样大逆不道惊世骇俗的事情,我岂能不受连累。毁了,我这辈子什么都叫赵玉笙给毁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