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达翡丽?”薛宝添乜了一眼男人腕上璀璨的表盘,“五十多万呢。”
“齐叔,我下个月过生日,原来您送的礼物可都不便宜,今儿我看上齐叔这块表了,您当生日礼物割爱给我可好?”说完,薛宝添做作地挑高声音,“齐叔不会因为我们家落魄了就嫌弃我吧?”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话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怎么会嫌弃?”
“那我就不客气了。”冷了脸子,薛宝添解开手表的腕扣,轻轻一抖,深蓝色水晶表盘泛起的荧光便顺着交握的两掌滑到了薛宝添的腕子上。
松开手,薛宝添戴好表,迫人的眸子在男人面上游走了一圈,才作告辞:“走了,齐叔。”他扬了扬手,“谢谢齐叔的礼物。”
厚重的大门缓缓闭合,明媚的阳光在被切断之前,门里门外的人都落了脸子,敛了笑……
卖了表,将钱转给薛晴后,薛宝添蹲在路边数自己身上的剩下的钱。
895块,不够曾经的一瓶酒钱。
魏华不但包装了一个空壳公司诈骗投资,还在跑路前用了各种手段卷钱而去,给薛家留了无数个大小窟窿。加之薛宝添平日树敌甚多,一时墙倒众人推,谁都想在软棉花上踏一脚,以致他如今已到无人援手的境地。
靠在路灯杆儿上,薛宝添摸出了烟,叼进嘴里时嫌弃地瞄了一眼烟盒上的商标。该卖的都卖了,如今已无家可归,薛坤和薛晴还能住在医院,他只能找最便宜的旅店存宿儿,一晚五六十的价格也让此时的太子爷肉疼不已。
程叔也曾邀他去家里住,可薛宝添屁股后面跟了一堆麻烦,不想连累两位老人。起初落魄时也有狐朋狗友“仗义”相助,却在薛宝添被人泼过两次油漆后,便都畏畏缩缩地躲了起来。
薛宝添也未再开口相求,自己的债自己扛,没的连累旁人。
正想着晚上去哪对付一宿儿,电话响了。
他已经将铃声换成了轻柔的音乐,以前用死亡摇滚觉得霸气侧漏,现在每次都听得心肝乱颤。
电话上的名字让他有点纳闷,想了想好像没欠过这人钱才敢接通。
“游主任?咱俩可不常联系,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游主任,游书朗。曾经做过博海药业的办公室主任,与薛宝添在业务上打过交道。这人长得好、能力强,正直善良,却有个极不是东西的对象,男的,报复心煮熟了,够全球饥民吃一辈子。
听筒里的声音沉静有礼:“薛副总,我听说你家里的事了,打电话想问一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能有点冒昧,希望薛副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