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拦了意欲解释的张弛:“别说黄嵩那种人不是我能招惹的,要不是今天有你,你以为我会招他?”他弹了弹烟灰,“老子是脾气不好,但老子也有生存之道。”
张弛沉默下来,他给自己倒了酒,棕红色的酒汤顺着杯壁缓缓下滑,轻缓的水声中,他出声:“二百块,我不能一直护着你。”
“这倒是事实。”薛宝添笑了一下,鼓弄了一口烟,口中的话像刚吐出来的烟雾似的,都轻飘飘的,“张弛,我们散了吧。”
张弛猛然抬头,看见了薛宝添面上讥诮:“你说咱俩这关系怎么定义?雇佣关系?妈的,哪家老板抱个女人都不行?还得处处看保镖的脸色?还是炮友关系?那就更不可能了,老子他妈纯直男。”
他拿过张弛倒的酒,一口干了:“咱俩散了对你也有好处,本来我们就是误打误撞遇上的,你他妈没开过荤,对我…一直有点雏鸟情节,可是日子还长,你不想想以后?”
薛宝添看向张弛,心平气和地问:“张弛你想过将来吗?”
年轻的男人怔了一下,缓缓摇头。
“退一万步讲,我他妈就算不直,你愿意跟我在一起一辈子吗?”
酒杯再次被倒满,张弛思考的时间更久了一些,和着酒香,他说:“二百块,你太闹了。”
薛宝添“草”了一声:“你看,你也没有和我天长地久的打算。”他挥了挥手,“散了吧,谁也别耽误谁。以前你睡我那么多次,就算薛爷做善事,给祖国花朵普及姓教育了,也他妈不和你计较了。”
起身拿来钱包,薛宝添咬着烟含混地说:“虽然你只做了我一天的保镖,但薛爷也不会亏待你,这些钱你拿着,以后要是遇上难事要用钱什么的就来找我,咱俩怎么说也是床上滚过的关系,薛爷该管还是会管的。”
“我不要钱。”张弛在薛宝添头上揉了一把,然后顺着他的肩头滑下,攥上了荡在胸前的项链坠子,“这个给我吧。”
薛宝添垂眸看了一眼,笑容无奈:“草,倒他妈挺会要,我妈在庙里给我请的。”他为难地看着张弛,“真要?”
“嗯。”
薛宝添沉吟了片刻:“能珍惜吗?”
“能。”
叹了一口气,薛宝添开始解链子:“给你,谁让你是薛爷唯一睡过的男人呢,还占了你的处子之身,想想也他妈挺牛逼的。”
通体玄色的无事牌被送到张弛面前,而青年只是微微倾身,意思不言自喻。
薛宝添将烟咬在齿间,笑着骂,“真是惯的。”
双手环上张弛的颈项,薛宝添在缓缓升腾的烟雾中眯着眼睛系搭扣。
类似拥抱的动作,让两人离得极近,脸侧的皮肤几乎相贴,体温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二百块。”张弛缓缓地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