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了一瞬,连忸怩抱怨的女人都闭了嘴。
薛宝添收了脸上的表情,偏过身子,看到少白头正向身边的男人紧张地摇头。
“是吗?”目光在说话的人身上停了下,薛宝添这才算正经地看了少白头一眼,“呦,这不是九华保健的范总吗?你什么时候来的?”
少白头咽下苦水,脸上堆着褶子:“刚到,薛总我敬您一杯。”
酒杯举在半空,却再次被人忽视。薛宝添向角落点歌的服务生吹了声口哨:“给我点个歌,《你算什么东西》。”
音乐前奏响起,薛宝添身边的狐朋狗友挑事:“哥,人家酒杯端半天了。”“他敬得是薛总,又不是我。”薛宝添将腿搭在酒台上,咬着烟懒懒开口,“范总,我爹才是薛总,你想和他喝酒,找我这儿来干嘛?”
少白头作势打了一下自己嘴巴:“说错了说错了,以后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了,薛副总,我敬您。”
“以后?”薛宝添收回腿,向少白头微微探身,“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一直会是‘副总’,转正不了?”
酒杯一晃,手指被液体打湿,少白头动了动嘴唇:“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薛宝添摘了烟扯出笑容:“逗你玩呢,瞧把你吓的。”他在少白头手臂上重重拍了两下,“活跃一下气氛,范总不生气吧?”
“不生气不生气。”
薛宝添拿起杯酒,随意地在少白头的杯子上磕了一下,一边和已经套上了酒保衣服的女人打情骂俏一边沾湿了嘴皮子。
“这是谁?”他指了一下少白头身边的男人,也是刚刚说话的人。
坐在沙发上的少白头赶紧欠起屁股:“这是我朋友景良,在审计局工作,今天带他来认识认识朋友。”
“嗯。”薛宝添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
“薛副总,我是来负荆请罪的。”少白头依旧欠着屁股,“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别和我一般计较了。”
薛宝添哧哧地笑:“范总,你这是在我姐夫那边走不通,又想起我了?”
少白头尴尬地无言。
薛宝添手肘搭在沙发靠背上,晃悠着手中的酒杯:“你的保健品想进药店销售,背地里骂我是废物,走了我姐夫的路子,可你也不想想,我家老爷子再怎么喜欢他、倚重他,他也不姓薛啊。”
“是是是,是我分不清大小王了,薛副总,您再给个机会。”
薛宝添狭长的眸子一翻:“听说范总有匹好马?”
“…是。”少白头咬咬牙,“薛副总要是喜欢,我明天就给您送去。”
“也行,到时候还是今天这些人,咱们一起尝尝这退了役的冠军马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