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节眉心蹙了蹙。
对他起身离开的动作表示不满,但也没说什么,俩人分开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鸦雀无声。
可面对这种尴尬的局面,裴也从头到脚都止不住的颤抖,仿佛惊弓之鸟,要是林知节再触碰一下自己,他真的会泄。
半响,裴也带着焦灼的语气开口了:“走……么?”
林知节吭声:“嗯,听你的。”
裴也看着公园里郁郁葱葱的树丛,除了路灯点点光亮以外,空无一人。
他那样的态度,好像刚才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
就这样走吗?
林知节一手靠在车窗上,扭头瞥见裴也在玻璃窗上留下的掌印,问:“为什么抱我?”
啪——
那根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断了,裴也合拢双腿,沉吟片刻说:“就是,心疼你,你做噩梦了。状态不怎么好,所以想试着抱抱你缓解一下,我没想别的,你别误会。”
“唔。”林知节侧眸,“我说梦话了?”
裴也抬头,紧了紧拳头:“没。”
隔了会,裴也哑涩道:“你,梦见什么了?”
“鱼。”
裴也抬首:“鱼?什么鱼?”
“嗯……有着锋利牙齿的鱼,会咬人的那种。”
“哦。”就这样有一句说一句,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
“你是同性恋?”林知节问,他想起李长游,皱眉。
这话落入耳中,裴也脸色刷地变青,然后没有底气地说:“我……我也不知道。”紧接着他又问林知节:“我知道你不是,所以刚才的事情,你就忘了吧。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就莫名其妙的那样了。”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情却异常烦躁。
林知节食指骨节碰了碰自己的唇,黑色的眼珠子向他一转:“为什么要道歉?”
裴也垂头,瑟缩在驾驶座上,离他的距离更远了些,说:“怕你会觉得恶心,讨厌我这种人。”
倒也不是讨厌,也没觉得恶心。
明明当时看见李长游和季信那一幕时他浑身难受既无语又觉得荒谬。
可现在放在裴也身上,竟然不会觉得很奇怪。心情变得格外明亮,如果是因为贪恋那个温暖的怀抱,在黑暗中抓住了一束光,就像埋在土里的种子慢慢发芽,破土而出急于见到阳光一样,索取着。
是这样吗?
林知节凝视着裴也缩成一团的模样,顿了顿:“不会。”
裴也怯怯偷看他一眼,不料两人像刚才那样又对视上了,林知节的脸,神态,表情,嘴角微微翘起的样子砸进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