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大骂这老小子真是个人精,毕竟还是方倪两人的安危占了上风,徐东卓无奈道:“等等,我想起来了,临出门前,我似乎带在身上了的。”
跟着他装模作样的在身上左右掏摸一番,随后“惊喜”的拿出舍利:“啊哈,你运气好啊,果真在这儿。咱们还是继续交易吧。”
在灯泡昏黄的光线下,徐东卓手中的肉身舍利发出淡淡红光,不大的舍利竟隐有圣洁之意,一见便知是真品,绝对伪造不来。
嘴角闪过一丝笑意,罗烈然转身走回,同时对高影道:“小高,拿过来。”
高影正要上前,却见徐东卓一把将舍利收起,同时道:“喂,好歹表示点诚意行不行?舍利让你看了,你也总该让我见见人了吧?”
罗烈然知道不能过分相逼,他向柳澈鸣点了点头,柳澈鸣随即将手往后一招。便听一阵噗噗水响,两股清水凝成的长束自天台后冒起,卷着两个人升到半空。
这两人手足均牢牢被绑,嘴也被塞住,不过徐东卓还是在第一眼就认出,他们正是倪牧和方悦慈。看情形,两人倒没受什么伤害。
看来方倪二人并不知道郭铭等上北京盗取舍利救他们的事,此时看到徐东卓,两人俱都吃了一惊。而对他手里的舍利,更露出不解的眼神。
“喂,你们没事吧?”久未相见,这时突然看到方悦慈,徐东卓哪还忍得住?也不顾目前情势危急,他立刻提高声线关切的问道。
柳澈鸣微一挥手,缠住方悦慈的水束灵活的分出一支,只在她嘴上一抹,就将布条拉下。方悦慈立即摇头答道:“我们没事。东卓,你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郭铭和陆文呢?你手上的是什么东西?”
徐东卓扬扬舍利,高声道:“为了救你和倪牧,我们三个被罗烈然胁迫,去北京偷取佛祖舍利,就是这个东西。后来出了点事,我们失散了,郭铭和陆文目前下落不明,所以只有我带舍利来交换。”他这番话几乎用吼的喊出来,倒有一半是说给藏在附近的韩锐等人听的。
高影就在徐东卓面前,瘁不及防下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他大为不满:“你以为开演唱会啊?居然还给我用吼的,赶快把东西交出来。”说着就伸手上前。
哪知徐东卓又退了一步:“慢着,你先把人放开,我立刻交给你!”
虽然不知他的意图,不过罗烈然已本能的感到不对。此刻听徐东卓这么说,他闷哼一声,挥手间已升起一根钢筋,随后向方悦慈一甩。
在方悦慈的惊呼声中,钢筋飞速射去,在她面庞一分处硬生生凝定。望着几乎挨到皮肤的钢筋尖端,饶是方悦慈镇定过人,也吓得花容失色。
“我最后说一次,把舍利交出来。”罗烈然冷然喝道。
知道罗烈然说得出就做得到,徐东卓暗叹一声不敢再拖延,掏出舍利递了过去。高影一把抓过,看了看揣入怀中,突然他嘿嘿一笑,徐东卓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被一脚狠踹在腰间,一扑身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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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楼顶横生变故之时,楼下的街道也正上演着一出对决。
“呜啊”受罗烈然指派下楼担任警戒的岳冬倚在一根电杆下,掩嘴打了个呵欠。午夜时分,四周格外寂静,叫人忍不住就生出睡意。
正在无聊时,他忽听得对面街的尽头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声,并逐渐接近。由于被黑暗笼罩,此刻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显得颇为诡异。
“什么人!”睡意全消,岳冬立刻惊醒过来,拔出枪沉声喝问道。
然而来人全无回答的意思,沉默中只有脚步声不紧不慢的缓缓传来,便如鼓点般在空旷的街道静静回响。岳冬也不再问,轻吁口气将枪机慢慢扳起。
渐渐的,一截影子自黑暗中缓缓而出,逐渐现于街灯之下,随即不断拉长,显示来人正不住接近。就在人影现出半身时,岳冬的警惕已提到最高点,他双眉一拧,已决定先发制人!
“矮锉子,咱们又见面了啊。”就在这时,对方终于开口。
暗道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岳冬微一愣神间,来者身形终暴露在灯光下,赫然就是失踪已久的陆文。只见他一身风尘仆仆,肩膀斜挎着一个鼓胀的大帆布包,显然这段日子的逃亡之路,也没少吃苦头。
一见是他,岳冬露出颇为意外的表情:“本以为只有那姓徐的小子一个人来,想不到你也找上门来了。还有一个呢,没跟你一起么?”
陆文将包随手一扔,布包砸上地面,发出咣的一声大响,似乎里面装着不少铁块。他嘿然笑道:“原来只有东卓上去了,多谢相告。”
岳冬冷笑一声将枪口抬起:“怎么,你也想去送死?”
“老子没时间跟你耗,不想死就赶快滚!”面对指向自己的枪口,陆文恍若未见,他冷哼一声便径直走了过去。
“反正你们三个都得死,就让我先收拾你吧。”岳冬低声咕哝一句,突的将枪口一摆做出攻击姿态。
陆文见状急忙侧身闪避,突然他身体一滞,整个人就如发条用尽的人偶般,一顿停下,身体还保持着偏侧的姿势,相当古怪。
“妈的,这、这是?”陆文脸现惊容,猛挣两下却丝毫动弹不得。
“早说过你是有勇无谋,你似乎忘了,我的异能是什么了啊。”岳冬狞笑道。
果然,只见他的脚正踏在一截影子上,而这段影子相连的,正是陆文的身体。顺着影子施施然走到陆文身前,岳冬缓缓举枪对准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