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蓉蓉没说话,目光注视老者,老者感觉方才体内的疼痛猛然加剧,犹如被重石狠狠击碎内脏。
但很快,痛感似潮浪般退去,又渐渐暖起来,恍若置身在温暖的阳光中,刚才疼痛冰凉的身体,慢慢得以安抚,舒展,倍感舒适。
他的神色,也渐渐松驰下来,眉眼舒展,苍白的脸色也慢慢好转。
顾蓉蓉观察着他的神色,注意力更加集中,心无旁骛地注意修复力的走向,根据情况加大还是收回,收放自如。
顾蓉蓉收回手,老者睁开眼睛,还未说话,她便道:“您不必说,闭目养神片刻,我来施针。”
银针刺在胃腹部,顾蓉蓉再次释放修复力,修复力更加直接纯粹,老者的感受更强了些。
前所未有的舒适展,由腹部蔓延至全身。
约摸一刻钟,顾蓉蓉收回手,轻吐一口气,见老者还闭着眼睛,似乎很惬意的样子,暗笑一声,也合上眼睛进入空间。
母鸡在空间草地上趴着,听到她进来,眼皮掀一下,动都没动。
“你怎么了?”顾蓉蓉好奇问。
以往进来的时候,母鸡可都是跳起来迎接,一嘴八卦样。
“病了?”
母鸡哼一声:“可不,趴了一晚上冰地砖,被你那个老公绑了一晚上,现在浑身不舒服。”
“还有你,我拼了命去给你送信,居然换回来如此待遇!上哪说理去?”
母鸡又扭过头,干脆不说话了。
顾蓉蓉凑过去,手指戳它头:“哎,我说,真生气了?”
母鸡不动不说话。
顾蓉蓉清清嗓子:“我看着这个老人家可不是一般人,卢老爷子的老友哎,一定也是个名人,不差钱。”
“你说我问他要多少诊金好呢?”
母鸡略动了一下。
顾蓉蓉忍住笑,继续说:“要不然这样吧,我问他要了钱,不论多少,都算你的,怎么样?”
母鸡头转过一半。
顾蓉蓉拿个黄果子咬一口,眼睛瞄着母鸡。
母鸡还等她接着说,见她不说还吃起来了,心里起急。
听她“咔嚓咔嚓”地咬,越发着急。
直到把果子吃完,顾蓉蓉都没再说,见她拍拍手要走,母鸡有点按捺不住了。
“哎,我说。”
顾蓉蓉嘴角翘翘,回头看它:“怎么了?”
“那什么,你刚才说真的?”母鸡问。
“什么?我说的什么?”
“你!”母鸡眼睛瞪圆。
顾蓉蓉扑哧笑出声:“是,是,当然是真的,你是我的救命之鸡,我还能骗你?”
母鸡这才满意:“这还差不多,那,你多问他要点啊。”
“行了,知道了。”
顾蓉蓉拿个黄果子出去,睁开眼,见老者脸色泛起淡淡红润,嘴唇也有了血色。
“老人家,醒醒。”
老者没睡着,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反正就晕晕乎乎,暖洋洋的,很舒服。
听她一喊,睁开眼睛,挣扎着要坐起来。
顾蓉蓉扶起他,把黄果子递过去:“这个给您吃。”
老者闻闻,一股香气扑鼻,光是闻就觉得心旷神怡。
“我能吃?我可有好久没吃生冷之物了。”
“放心,这个对您的病有帮助,”顾蓉蓉小声说,“别让卢老爷子看见。”
老者眉眼一弯:“好,好。”
老小孩儿一样,扭过脸去,咬着果子吃了。
颜色澄黄,清香甘甜,汁水丰沛,老者原本只是想尝尝,最后都停不下来。
直到吃完,还意犹未尽,后知后觉发现吃下去非但没有难受,肚子里也暖烘烘的。
“真神了,姑娘,你的医术真是神了,难怪卢老兄说你是神医。”
顾蓉蓉笑眯眯:“没什么神不神的,略懂一二而已,能治些小病。”
老者摇头:“我这可不是小病,我这是久病顽疾,困扰我很久了,大夫不知道看过多少,都没有什么用。除了……”
他一顿,没再往下说。
顾蓉蓉却觉得,这其中似有隐情。
她拉椅子在老者身边坐下:“除了什么?您说说看,我也好对症下药,知道以前用过什么,也能看看药性有无冲突。”
老者正要说,忽听窗外卢老爷子道:“哎,老马头,你是不是醒了?我听见你说话了。”
老宰辅也跟着说:“蓉丫头,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