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在老太太的屋里安家落户了!它适应良好,一点都没有铲屎官担心的问题,弄得铲屎官心里都有点小失落,这小毛东西不是离了他就不肯吃饭么?怎么到了祖母这就肯吃了?!
白姑娘一时高兴忘了装相,被铲屎官抓到了小尾巴。不过她也不在意,她可是即将征服整个张府最有权势的人的女……猫,不对……t_t
张老太太早年也养过猫,不过闹春跑了。她只把白姑娘当个逗趣的玩意,根本不怎么上心,孙子一走,就让把猫抱下去。
“仔细看着,别叫磕着碰着。”老太太摆摆手。
铲屎官在时,还神气十足,四处恃宠而骄的小白猫立即就乖巧了,矜持淑女地往地上一坐,毛茸茸的尾巴盘到身前,明显是个安静乖巧不想讨人嫌的坐姿。它看着秋实喵了一声,秋实未出口的话不知怎么变成:“黄莺,把白姑娘抱到我床上去。”
黄莺清清脆脆地应了一声,抱起小白猫就去秋实的房里。秋实是大丫头,跟春花两人住一间房,黄莺把小白猫儿放到秋实的床上,还叮嘱了一句:“可别拉在秋实姐姐床上了。”
白姑娘在床上找了个角落卧下来,懒洋洋地喵了一声。
晚上春花轮值守夜,她知道秋实把猫抱到屋里了,就回屋跟秋实抱怨:“你为什么要把猫放在咱们屋里,咱们是贴身伺候老夫人的,万一晚上让搅了觉,第二天都没精神。”
“二少爷说白姑娘乖巧,晚上从来都不叫,放心吧,若是太吵了,我就挪到黄莺那屋去。”秋实道,她翻箱找出几块麻布,又拆了一条旧棉被,掏出里面的棉花打算给白姑娘做个新猫窝。
春花抱着被子出去了,白姑娘就乖乖卧在床上,很感兴趣的抬头看秋实给她做猫窝。外面天色暗了,秋实点了蜡烛继续做,做了没一会,白姑娘就跳起来往她胳膊上一趴,碧蓝色的眼睛润润地看着她,喵呜两声阻止她继续做下去。
姑娘,别太拼呀~光线这么暗还做针线对眼睛不好呀~
“白姑娘让开,要给你做好了你今晚才能睡。”秋实轻轻把小白猫放到旁边,小白猫也不阻挡她了,挨着她团起毛茸茸的小身体睡了。
秋实做好了一个厚实温暖的猫窝,把白姑娘轻轻抱进去,白姑娘睡眼惺忪地喵呜一声,眼睛睁开一条缝,又闭上了。秋实把猫窝放到枕头边,也吹灯睡觉,听着耳畔细细小小的呼噜声,竟很快就睡着了。
张老太太只当白姑娘是个玩意,孙子来了就抱出来逗一逗。张衡清对白姑娘十分上心,听说养在秋实的屋里,就拉着秋实跟她交代了一通话,什么梳毛的顺序和力度,还有擦身子要不同的四条麻布。
张衡清交代的认真仔细,秋实也一板一眼地全应了。
白姑娘知道自己目前在老太太的屋里立足靠的是张衡清的喜爱,就把心里那些想作的冲动都收了起来,重新摆出一副可爱乖巧招人疼的小模样,铲屎官一来就蹦进他怀里,亲热得让铲屎官受宠若惊,是哪个前几天宁愿磨爪子都不愿意理他来着?
哼,猫儿就是矫情。
铲屎官心里骂猫矫情,小白猫头顶着他胸前一蹭,一歪头柔媚地倒进他怀里,喵呜喵呜地轻唤,他的心一下子就热了,伸手给它顺毛搔痒,把矫情的猫儿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白姑娘没急着去刷老太太的好感,她除了一天一次在张衡清的面前露个脸,其他时间都安安静静地待在秋实的房间里,先刷了几天秋实的好感,又收集了几天信息,知道老太太的作息时间和平日的喜好,心里有了一点底,才跟着秋实后面走动。
白姑娘亦步亦趋地跟着秋实,秋实见它不吵不闹甚是乖巧,既不妨碍也就让它跟着了。
老太太屋里的丫头都盯着秋实脚下的小白猫看,之前这只小白猫一直在秋实的房间里,小丫头们不好进去。现在它出来了,各个都想上去摸一摸抱一抱,或者拿个什么东西逗一逗它。
白姑娘有时好好地走在路上,都会忽然被人抱起来上下其手,两三次后它就烦得不行,然后除了秋实,丫头里谁都不许抱也不让摸,但凡哪个敢伸手,它就伸爪弹出尖指甲给人瞧,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再伸手摸我就挠你丫的!’
白姑娘不让抱不让摸,丫鬟们对它却更加热情了!那个爱答不理的高冷劲,还有那通人性的机灵劲,都让丫鬟们爱它爱得不行,一心想要折服它跟它亲近。
中午老太太午睡,秋实守在屋里伺候,白姑娘自己溜溜达达的出来散步,三个活泼的丫头看见它立即就围了上去,手里拿着肉饼或者肉干逗它。
“白姑娘,来呀给你肉干吃。”
“白姑娘!白姑娘,快来拜一拜,拜一拜就给你肉饼吃!”
白姑娘被三个小姑娘挡住了去路,感觉自己就像被恶霸堵在小巷子调戏的娇花。它斯斯文文地蹲坐,歪头白眼斜着三个活泼的小丫头,根本就不搭理眼前乱晃的肉干。她们若是诚心诚意地放到猫食盆里请它吃,它还愿意给点面子嗅一嗅,但以这种戏耍的态度逗它,呵呵……
琥珀等三个丫头逗了半天只看见小白猫的白眼,心里觉得它灵性可爱,却也挫败失望于不能亲近。白姑娘看三个丫头都蔫了,这才施施然地站起来,大大方方地从她们中间穿过去,至于那忽然摸在它后背上的小黑手,它就大发慈悲地放过了。
诶~没办法,它就是这么人见人爱~
白姑娘心里自得,一路溜达回屋里想照镜子。秋实看到它,食指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白姑娘看了看,又转身出去了。
银雀儿手里捧着一盏蜜水儿正要进屋,一眼看到白姑娘从她脚下路过,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一脚重重踩到它的尾巴上。
那瞬间的剧痛雷电似的顺着脊椎窜进脑海里,在它的神经上重重的鞭挞,白姑娘尖利的喵嗷一声!
屋里的老太太瞬间被惊了觉,老人家觉浅难眠,很讨厌被搅了觉,脸色难看地睁开眼,秋实立即上去把她半扶起来,道:“老夫人,是白姑娘叫了一声,要不要奴婢出去看看?”
白姑娘甚少叫,除了讨人喜欢时甜蜜蜜的喵呜,不然平时很少听见它发出多余的声音,刚才明显是异常情况。老太太皱眉摆摆手,让秋实出去。秋实一出去,银雀儿早没影了,只有小白猫窝在门槛边等她,小身体疼得一抽一抽的,一见了她就惹人心疼地喵呜起来。
秋实弯腰抱起它,它可怜巴巴地把小尾巴伸到她手里,她轻轻一按,它就疼得叫了起来。秋实就知道它的小尾巴被踩到了,她摸了摸它安慰,然后抱着它转身进屋,跟老太太道:“老夫人,不知哪个踩了白姑娘的尾巴,这小可怜疼得直抽抽呢。”
老太太一看小白猫眼里都是泪意,心里也就不恼它了,皱了眉头道:“让她们都小心些,别再踩着它。”
白姑娘真的生气了,算上这次,银雀儿都对她下过几次黑手了?前一次是用小石头砸它,不过没砸着,还有一次趁着别的丫头抱她,她动不了被她揪了几根毛下来。这一次,她真的惹毛她了!
白姑娘之前顾忌着在还没在老太太的屋里站稳脚跟才忍下的,现在却不忍了,她要不把这小丫头片子收拾了,明天的太阳就从西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