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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以川的呼吸轻得像停止了一般,他一动不敢动,眼睛直勾勾看着对面语出惊人的李三援。李三援眨眨眼,嘴角噙笑,故意往上抬抬腿,又把陆以川的阴茎抵得更紧一些。

“青春期有这种生理现象很正常,你不用害羞。”似乎玩够了,李三援把腿撤开,拍一拍枕头道:“去厕所解决一下,然后睡觉。”

陆以川如同得到特赦般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过了有一会儿才从卫生间出来。他神色郁郁,走到床边也迟迟不躺下睡觉,只是坐在床沿,盯着自己的手发呆。大概就这样坐了快十分钟,李三援都觉着要睁不开眼了,伸手去拽儿子的衣角,对方竟然犟着一动不动,这可不像是害羞,是在赌气。

“算我错了不该开你玩笑,赶紧来睡觉,明天不上学吗?”本来心情就不佳的李三援最看不得别人跟他犟,这时候不由得语气加重不少。

“你是故意的。”陆以川依然没有回头,说话的声音也很低,但足够李三援听清了。

“你是什么意思?”李三援索性也不睡了,从被窝里爬起来,走到床另一边的陆以川面前。他把陆以川的头抬起来,看见对方眼眶红红,呵,搞得他有多委屈一样。李三援莫名又是一肚子火,撒开手坐到书桌前:“你不满意什么就直接说,我现在最不想听语焉不详弯弯绕绕的东西。”

“字面意思,你是故意的。你今天洗了澡以后故意穿成这样,故意漏给我看,故意开那个玩笑。”陆以川抬起头,直视着李三援:“第一晚挨着我睡以后你基本不穿很单薄的衣服,也注意着不会太贴着我,但是今天没有,因为你和爸爸又吵架了对吧,你心情不好生他的气,但他不在家他又走了,所以你拿我来撒气,故意来耍我。”

陆以川完全直视着李三援说完这通话,只是说完后他的气也跟着泄完,话音刚落就低下头去,闷闷又嘀咕了一声“我究竟算什么”。

这通话完全把李三援震住了,他自己甚至都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故意做这些吗?他也不懂。他本来回到家就只是想要回卧室一个人睡觉的,被陆以川叫住之后才改变主意,他一个人洗澡,对着镜子看身上的痕迹,心情忽然变得恶劣无比……他当时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会挑了一条吊带睡衣穿着到陆以川床上来,发现他真的硬了以后心里竟然还有得逞般的快意?

李三援的大脑一片混乱,一会儿想到主卧那场4p,一会儿想到陆黔安的日渐疏离,一会儿想到自己提出的开放式关系,一会儿又想到和陆以川去露营那个夜晚。什么都乱了,他的生活现在一团糟,连带着他的大脑也已经不再受控制,大概陆以川说的没错,他这个无能狂怒的大人不过是在对着最无辜的那个人撒气。

但李三援怎么能承认呢?谁也不会想承认自己心里的龌鹾。

“你少在那发疯,我已经被你爸爸气得不行了,你还跟我胡言乱语?”

“我没有胡言乱语。”

“放屁!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你妈妈故意穿着暴露勾引你?你天天在想什么呢?”

“我没有说什么勾引。你只是……你只是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你只是用我来证明自己的吸引力而已。”

“你……”

“我不知道你和爸爸在吵什么,反正你们也不会跟我说的。但是不要再耍我了,我现在只想读书,你们分开也好,和好也好,那是你们的事。”

“你是想说,我们没有管过你,所以你也懒得管我们的事?你想叫我滚远点是吗?”李三援从椅子上站起来,整个人散发出肉眼可见的暴怒和失望,他的手猛拍在桌子上,哪怕看见陆以川准备开口,他也没有顾忌一点,继续咆哮一样吼出心里堵了很久的话:“你叫你妈妈滚远点别来烦你!你都懒得管我,那你叫我去找谁?找我早就决裂的父母?找现在都不待见我的公婆?找你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亲爹还是找我那狗屁随随便便上了你亲爹床的朋友?!你倒是说啊陆以川,你不是很有想法很爱猜嘛,帮我出出主意啊!”

陆以川现在已经无暇顾及李三援这通话的逻辑了,他完全被陆黔安出轨妈妈的朋友这个消息给震惊得不知所措。在此之前他想过很多他们吵架的原因,却怎那么都没想到过一方出轨这个可能性,在他高中之前他的家庭虽然情感寡淡,但他都是始终坚信父母之间的爱是真的,所谓寡淡不过是因为李三援和陆黔安最爱的都不是他这个儿子罢了。陆黔安竟然出轨了?他背叛了李三援。

以往的细节一一在陆以川脑内被串联,无论是李三援日益糟糕的精神状态还是陆黔安离家越发频繁出差日益增多,一切原来早就有迹可循。李三援是什么时候发现的?结合他失眠焦虑的时间来看,大概率就是自己外出旅游那两周。接着陆以川又想到了陆黔安离开前那场格外刻意的父子谈心,他叮嘱自己多照顾妈妈,还问自己对未来的打算……陆黔安已经起了要摆脱他们母子的心?

“你们是不是准备逼死我才罢休?”李三援还在咬牙切齿,陆以川一下子站起来把他环进怀抱,叫李三援的下一声声嘶力竭都没来得及出口。

“对不起妈妈,我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对不起。”陆以川紧紧抱着李三援,发现对方的身体在怀中微微颤抖着,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冷到了。他的怀抱又紧了一分,脸颊贴靠在妈妈头发上,润润的头发略有湿意,刮在他脸上痒痒的。

李三援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安静下来,心跳从极速猛跳逐渐平缓,这时候一丝淡淡的悔意才爬上他的心头。刚才太情绪化了,只想着说些话把陆以川的所谓“勾引”转移掉,只是被他的态度激到,口不择言把陆黔安和廖栩上床也给说了出来。虽然这是事实,也的确导致他状态不好,但这并非事实的全部。一件事,说一半不说一半,其实也是撒谎,可是李三援现在怎么和儿子开口,跟他说“你的父母已经是开放式关系,你妈妈昨天还和你数学老师做爱了”,哈……这种事他敢说吗?

“对不起,我不会像爸爸那样背叛你的。你心情不好就跟我说,开玩笑也随你,你开心就好。如果你们分开了我也跟着你。刚才的话……刚才那些话是我乱说的,我只是觉得被妈妈开玩笑很丢脸,对不起。”这是谎言。但是无所谓了。

陆以川知道李三援确实就是心理有问题故意耍他,可李三援被爱人背叛更是铁骨铮铮的事实,他孤独无依,饱受耳鸣失眠焦虑的折磨也是事实,就如他所言,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这个儿子而已。那么他的一切恶劣,陆以川都会照单全收。

陆以川只有这一个妈妈,他对他天生依赖,他生来就爱着他,又怎么会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抛弃?

“你不用道歉,我今天也有错。你爸爸的事你不要管,我会处理好的。”李三援听着儿子的话,实在开不了口解释清楚原委,于是只踮起脚拍拍他的脑袋以作安慰。他稍稍从那令人窒息的怀抱中挣脱,发现陆以川刚才还只是泛红的眼眶已经溢出泪水,名为内疚的情绪让李三援略有心虚,他捧着陆以川的脸给他擦眼泪,然后像很多年前一样亲亲儿子的脸,还是个小小孩的陆以川每次摔倒时只要李三援亲亲他的脸蛋他就又喜笑颜开,没想到这一招到现在也管用。

陆以川快速擦干眼泪,把李三援藏进被子里,然后他半蹲在床边,很认真的对李三援说:“我想清楚自己以后要做什么了,我不会做生意,也不会去爸爸的公司,这样哪怕你们分开了他也不会有机会干涉我们的生活。”

“你,你还小,不用想这么多……”李三援觉得陆以川的神情有些超乎自己想象的郑重了。

“我快成年了,这些是我该考虑的。很晚了,睡吧妈妈,晚安。”陆以川蜻蜓点水在李三援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转身关灯,爬上床,主动牵着李三援的手让他靠着自己睡觉。

李三援耳朵里的鸣叫声依然昼夜不休,唯有此刻,短暂被剧烈心跳声给压住。

怎么办?误会好像有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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