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着问道:“可是陈先生当面?”
陈长生见了此人,开口道:“不曾想陶兄还记得陈某。”
陶生一惊,上前拱手,恭敬道:“陶某见过陈先生!”
他心中惊骇不已,不明为何十多年过去了,陈先生却还是看着如此年轻,实在让人难解。
“陶兄客气了。”
二人走进长亭坐下。
陶生望着陈先生,张口道:“陈先生何时回的渊川?”
“也就是几日前。”陈长生道。
陶生问道:“那陈先生在这是……”
“陈某在等一位路过的人。”
陈长生道:“或许是缘分使然,不曾想还能在这遇见陶兄。”
“当真是缘分!”
陶生心中很是激动,说道:“当年陈先生一走便没了消息,陶某后来成事,却又无处答谢,常年都惦记着陈先生呢。”
“有劳陶兄挂记。”
陈长生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答谢的,陈某当初也仅是提供了一个思路,所谓成事在人,全是陶兄肯下功夫,才有了如今。”
他随即又问道:“却还不知陶兄此刻出城是为何事?此刻出城,怕是要在夜里行路。”
陶生叹了口气,无奈道:“送进宫的物件,不得不赶,若非如此,我也不能亲自照看着护送。”
这些东西若是丢了。
那可就是要掉脑袋的事,他又怎敢不重视呢。
陈长生说道:“陈某之前也略有耳闻,听说建盏兴盛,已成御用,更是一盏难求,陶兄如今之成就可见非凡。”
“陈先生谬赞了。”陶生连忙道:“若无陈先生,又何来我如今呢。”
他张了张口,随即又问道:“话说回来,陈先生之后会在青山城长住吗?”
陈长生摇头道:“这几年大概不会,这次也待不了多久,或许几日后便要走了。”
陶生听后心中一惊,“这……”
他有些焦急道:“不知陈先生可否多留几日?这些年来陶某一直没有答谢先生的机会,可如今不逢时辰,陶某一来一回恐怕要些时日,万一到时陈先生已经走了,那陶某不知会遗憾多久。”
陈长生思索了一下,说道:“陈某也不知能否多留,得看时运。”
陶生听后眼前一亮,说道:“陶某定当快马加鞭赶回来,到时候定当摆宴款待先生!”
陈长生笑道:“如今不是都已经谢过了吗,陶兄有何必如此呢。”
“先生当初指点之恩,陶某铭记于心,若是真像如此三言两语便就此终了,那陶某又何来颜面做人,先生放心,倒时无论礼数还是宴席,定不会差上半点!”
陈长生听后道:“陶兄……”
“先生无需多言。”
陶生起身道:“此番匆忙,陶某也没尽礼数,如今怀中尚有一盏,还请先生收下。”
说罢他小心的从怀中递上一盏。
通体流光,带着银鳞龙纹,盏口泛着白肚青光,光彩夺目。
陶生将那那只盏塞进了陈长生手中,随即便起身拱手。
“陶某定当竭力赶回,定要赶上这时运!”
不等陈长生开口。
便见陶生迈步走出了长亭,跨上了马匹。
“先生等我!”
陈长生手中拿着那只光彩琉璃的建盏,目光望去。
只听一声吁声。
“驾!”
所见快马加鞭,疾驰而去。
陈长生低头看向手中之盏,长叹一声。
这红尘间的情谊,果真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