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桃花漫山遍野,鲜红的绽放着。
木樨将绣好的帕子交给于瑾之,亲眼看着他将帕子装进随身携带的荷包里。于瑾之在木府出入越加频繁,连朝中都开始流传着于瑾之即将入赘木府的传闻。
可是于瑾之并没有向木樨提亲,渐渐地,朝中风向开始变化,皇帝清理贪官,不少官员相继倒台,连向来深得龙心的木家,也在一夜之间摇摇欲坠。最先出事的是大哥,忽然因为几年前的事故入牢,家里花了大把银子同来疏通。可还没等大哥出狱,父亲却出事了,贪污。
木樨根本不信,父亲向来清廉,不可能做出贪污之事。可是证据确凿,更有传闻说,举证父亲的,正是于瑾之。树倒猢狲散,与木府交好的几家都跑的没了影,生怕沾上一点自己也深陷泥潭。
木樨像失了魂一样在房里坐了三天,不吃不喝。直到年事已高的祖母撑不住病倒在床上,母亲一盆冷水将她泼醒,她直直冲向门外,跟出来的侍女被甩的老远。她不管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直接冲向于瑾之的府邸。
大门外,于瑾之正扶着一位姑娘有说有笑的下了马车,他眼里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连嘴角挑起的弧度,都比她见过的要宠溺。视线下移,于瑾之腰间常挂的,那个装着她亲手绣的帕子的荷包被一枚玉佩替代,而他从不碰她的手里却握着那个姑娘的手,木樨只觉得自己的心就像块抹布,狠狠揪在一起被扔在一边。看到她时,于瑾之神色变了变,眼神复杂的木樨看不懂,但她能看出来,那里面并没有一点点的愧疚。
“木樨,你来做什么?”
“瑾之,她就是木樨?”于瑾之身边的姑娘看了她一眼,眼神里□□裸的恨意刺得她的心生疼,却又不懂,“木小姐,你来找瑾之有事吗?”
木樨缓缓抬起手捂住自己疼的快要炸裂的胸口,望着于瑾之,“于大人,我父亲。”
还未说完,却被那姑娘打断,“木大人贪污一事证据确凿,已经无力回天。”
像是看出了木樨眼底的困惑,那姑娘忽然莞尔一笑,笑容里满是畅快,“木小姐,你知道为什么瑾之要接近你们木府吗?”
木樨下意识向后退去,她总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我的父亲,就是你父亲和你大哥害死的!”
“不可能!”父亲和大哥怎么会,他们不可能随便害人的!
见木樨不相信,对方冷笑道,“瑾之查了几年,终于查清我父亲的冤情,才决定靠近木家。没想到你却自己跳了出来,让瑾之的计划提前甚至是简单了很多。”
木樨慢慢向后退去,心越来越痛,而于瑾之冷淡的神情,让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父亲和大哥以及行刑,皇上仁慈,饶过木府女眷一命,只是祖母与母亲的诰命取消,贬为平民。
木樨望着窗外已经落败的桃树,坐了一整天。
“原来是这样。”陈竹隐点点头,“你想找于瑾之?”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对方应该轮回几世了。孟婆汤都不知道喝了多少碗,这么记得你?”
木樨窝在宽大的沙发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会才缓缓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找他做什么。只是前段时间我遇见一个道士,他说我再不解除怨气投胎转世,很快就会变成恶鬼,下辈子连畜生都没法做了。”
苏陌萱点点头,怨灵很多都是前世怨气过重而留恋人间,久久不愿投胎导致。黑白无常最讨厌这样的鬼魂没因为这样的鬼魂怨气足以抵挡锁魂链的束缚,他们也就白忙活了。而怨灵若是呆在人间太久怨气无法散发,就会变成没有理智的恶鬼,遇到活物就会攻击。木樨这种情况以及算是极限了,若是再不轮回,恐怕是真的要祸害人间。不过苏陌萱倒是不在乎这种情况,主要麻烦的还是黑白无常,对付这种恶鬼很是耗费精力,看在他们关系还不错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帮忙吧。
“道士?”一说到道士陈竹隐就变得阴阳怪气,被苏陌萱瞪了眼才不情不愿地收起怪笑,“看来是个半吊子道士,连怨气都清不了。”
木樨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也不能怪他。那位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