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里,再要出声时,齐嬷嬷已经消失在了翠色香帘后头。
“暮暮。”
男人大口地喘气,好不容易见到娇妻,没想到她会负气回长安,他确实一下慌神了,还好追上了,任胥伏在盛迟暮的颈窝里喘着,盛迟暮没有动作,好半晌,任胥缓过来了,听到盛迟暮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车里闷,我要下车,殿下自便。”
“暮暮……”
任胥愣住了。
盛迟暮皎白如梨花的脸蛋清清冷冷的,同初见时没两样,任胥慌了,心跳得飞快,盛迟暮要下车,他抬起长腿就压住她,“我,我说两句,就两句,你听完了再生气好不好……”
男人央求的语气让盛迟暮颦眉,她口吻不善,“殿下还想说什么?你在渭水同一个常胜将军决战的时候,想过我们娘儿俩么,你就没考虑过,你要是有了三长两短,我这辈子守寡不说,孩子该认谁做爹!”
“我……”
任胥被吼得镇住了,怔怔地、傻愣愣地看着娇妻,她现在,一点都不“娇”,比燕晚云还燕晚云啊。
第58章
盛迟暮恨极了任胥,她拉着齐嬷嬷一个老人家,耗费心神,连夜从瀚城出发,就为了见他一面,确定他是否平安,可见到的第一眼,竟然是任胥与萧战在渭水决斗。
这个男人不惜命,她能怎么办?
盛迟暮真想一脚将任胥踹下车,既然将说的话当耳旁风,何必当初信誓旦旦地承诺?
任胥原本受了伤,又策马狂奔,伤口崩裂了,又累又疼的,汗出如浆,但不敢拉开给盛迟暮瞧,怕她又担心,与会地压住她的胳膊,热雾喷薄在盛迟暮微凉的脸上,任胥轻巧地一扑,就含住了女人薄而粉的嘴唇,轻轻吮吸起来,将盛迟暮一肚子的怨和恨都衔入嘴里,盛迟暮被咬住嘴唇,脸颊瞬间便红了,喘气如兰,任胥吻完,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笑着抵着她雪白的额头,“不是没事了么?”
“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盛迟暮不搭理。
任胥握着她柔嫩如藕节似的胳膊摇,像小孩子似的哄,“原谅我,就一次好不好?”
盛迟暮抿唇,眉眼似乎有所松动,任胥见状,便欣喜地趁热打铁,“我也是早料到萧战久战疲乏,一定不是我的对手才……”
如果萧战上辈子不使计策诱敌,利用盛迟暮教他坠入魔网,单从武艺上论,任胥也早就不输萧战。那时心爱的女人被抢走了,任胥练武的时候,看每一根草靶子都是萧战,提剑当刀使,上前就疯砍,练功比谁都勤,由于皇帝噬武成痴,在当时可以说,大梁整个风气都有令人耳目一新之感。
盛迟暮推开他,任胥又愣住了,只听盛迟暮道:“你既然有本事收拾得了萧战,想必羯人也不放在眼底,殿下胸怀凌云,不用护送我回长安,你该上前线去。”
这事还是没完。
任胥头痛地摁住了额角,盛迟暮置之不理,淡淡一哂,随着下了马车。
齐嬷嬷将盛迟暮搀到一旁狐裘铺的草地上坐着,碧绿如绒毛的蔓草,在无际平野里融化开,零露漙兮,骚客笔下妩媚的春.色都多了分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