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固执决绝地将焰火抵在下巴上,“本宫,还是大梁的公主,只要我今日死在这儿,你就是掳劫公主的钦犯,你们平南王府都要受到牵连!”
她一早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任胥的话左耳进了右耳便出,这几日一直为了离开长安而伤神,从没有耐心地想想萧战如果不爱自己,他娶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在对峙的此时,一个念头终于凛然成形,她愕然地举着蜡烛,任由火焰舔舐着那白皙的下颌,她忽地抬起头来。“你,你想用我做人质是不是?”
萧战耸着眉,很快,那张俊脸缓慢地沉了下来,被覆在一片阴影在,他蹲下来,伸手拿开任长乐手里的蜡烛,轻佻地攥住她的下巴,那被火熏过的地方,已经烧出了一片红,他看了看,任长乐的眼波里都是清泪,却恁的决然果断,她在说,你若无心我便休,她堂堂公主绝不委曲求全。
“真是高傲啊。”萧战忽笑,“公主,我发现你也有你的可爱之处了。”
任长乐拗过头,萧战又强迫地将她的下巴掰过来,逼迫她与自己对视,眼有鹰一般锐利深沉的光,“可惜了长乐公主,你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人质。”
第40章
任长乐挣动了一下,眼泪如珠子似的被逐颗推下来滚落。
眼前这个陌生的萧战让她感到害怕,被掐住下颌,好一会儿任长乐推开他,“送本宫回去!本宫要回长安!”
“晚了啊公主。”萧战冷冷地笑着,“从出了白石山,你就已经到了关外,回不去了。公主,萧战不傻,不会在给你机会的时候,让你有了回去的念头。”
所以一路以来,他始终温柔以待,直至此刻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任长乐咬住了嘴唇,声音颤抖,“你心底的那个人,是盛迟暮对不对?”
她嫉妒盛迟暮,嫉妒她嫁给皇弟,被他那么宠着,父皇母后将她视作亲女儿一般对待,就连萧战的心里都……不,她不能再想着萧战。
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他温柔深情的假面底下满腹算计,全是阴谋。任长乐拂了拂额头上一支凤钗,颤抖着摘下来抵住了额头,“我告诉你,你既然这么说,那你休想得到我。你不是想让我做人质么,你做梦!”
萧战偏过头,“公主知道,为什么明明长宜公主才是皇帝和皇后的亲生女儿,我求娶的,却是你么?”
因为她傻。
萧战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因为你舍不得死的,你跋扈蛮横,却不如长宜刚烈,你想活着,比所有人都活得更好,但前提是你活着,所以你不会轻易了结性命。”
最后一块甲胄被人戳穿了,任长乐无神地抬起头,萧战这个人,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要了解她?
萧战上前来,要拿掉她手里的金钗,任长乐挣扎着退了一步,衣衫不整,红妆凋零,却还拉着衣襟警惕防备地盯着他,“你别碰我,不然我真的死给你看。”
“真是个骄傲的公主,不过,”萧战笑意一凝,大约头回在这事上被人拒绝,压了一股恼火,阴沉道,“公主真当我稀罕么?”
他转身走出白帐,任长乐听到翩飞的帐帘后萧战冷然的声音:“去镇上买个女人回来。”
任长乐松了一口气,疲惫地攥着金钗仰面倒下来。
未免萧战再回来,她将手里的钗握得牢牢的,连睡梦中都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