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嗦。]跌回被褥间,挥手让他们下去。
[夫人,好险呐!要不是水琴姑娘易成您的样子,恐怕爷不会如此轻易就相信。]
倪依竹默不作声,只忧虑着那面容苍白的人。
寝阁内
我费力的起身来到书案前,提起笔在此次随行官员的花名册上添上了一人——却明渊。莫叫我失望……
此次随行官员有百余人之多,可谓声势浩大。我未将林远堂纳入大队范畴,毕竟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让他一路给我添堵。
另我头痛的是自己这病非但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按理说即使那些菜腐坏了,会对身子有影响,也不至于拖延如此之久。我蜷在轿中,偎着暖炉,不肯挪动分毫。轿内和轿外完全是冰火两重天,但身上依旧冷汗直冒,难受至极。
[却大人!却大人你没事吧!]轿外传来官员的嚷嚷声。
我撩开帘子,无力的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爷,却大人刚刚从马上坠了下来,他似乎不善骑术。]
[伤势如何?]
[队伍行进速度不快,所以并不严重,只是……只是摔伤了臀,坐不得。]
[让他到我轿子里来。]
……
不一会儿,水仪镊喏地回来了。[爷,却大人让我替他谢谢您的好意,他伏在马背上即可。]
眉梢不自觉的挑了起来,敢拒绝我?
[把他给我扛过来!]
[啊?是。]
不一会儿便听到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放我下来,这……这成何体统!]帘子被挑开,扛人的是夜明,这种体力活儿自是要男人来做。不过看他毫不费力的将却明渊举上举下,我就不禁纳闷儿了,是夜明的武功又精进了,还是那却明渊瘦得太离谱,跟木棍儿似的?
不知是不是轿内太暖和的缘故,这小子一进来就红了脸,局促紧张的模样让我的心情随之大好起来。我拍了拍身旁的坐垫,示意他过来。谁知他竟一屁股坐下,立即痛呼出声[啊!]
[我可曾允许你坐下?]冰冷的语气没有丝毫温度,我却是笑着的。
他立马捂着臀,唯唯诺诺的站了起来。
[这是让你趴的,不是让你坐的。]
他口微张,显露出不小的惊讶,一瞬不离地盯着我,似是要从我眼中得知此话的可行性。跟我玩儿大眼瞪小眼?你还真是太嫩了点儿。想我跟朝廷上那几百匹狼互相对视撕杀的时候,你只怕还在摇头晃脑地念着[之乎者也]。
果然,在我不动声色的逼迫之下,他乖乖的趴了下来。我是横躺在轿里的,暖炉在轿中央,离我腹部不远,他则竖趴在轿子里,头离我很近。
没有询问他的身世,没有测考他的才学,只是望着他沉沉睡去。
入仕,对哪户人家而言不是件光宗耀祖的大事儿,但你又何必趟这道浑水。不知为何,对眼前这个少年总是有一股难以自察的怜惜之情,也许是同当年的自己太相似了吧。
恩……好香……很熟悉的香味。不由自主的倾身到他跟前,果然是他身上的香味!他一个大男人居然有女儿家的体香!余光瞄到腰间露出的一点嫣红,竟然是我送给倪依竹的香囊!时常在宫里得到不少赏赐,金银古董于我而言早已没了新鲜劲儿,又怕冷落了自己那刚过门的妻子,便干脆向皇上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