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正在小姑娘胡思乱想,大汉们傻傻看着女孩可爱样子的时候,吊着的萧忽然慢幔睁开眼睛。他好似感觉到身体的不舒服,不禁呻吟一声,想动动酸痛的胳膊才发现自己竟然丝毫动不了,茫然的眼睛看了看身上掺得密密麻麻的铁链子,一股怒气喷发使劲挣扎起来。
“快快按住他”小姑娘依玛的小嘴巴张得快能塞下拳头,她已经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难道软麻散已经失效了?
8条大汉都是苗人中数得着的勇武之士,这时看萧越挣扎越激烈,不禁齐喝一声,上前就用毛茸茸的大胳膊把萧给搂抱个结实。
只听萧霹雳般一声巨吼,吊在横梁上的铁链子已经绷断,苗人大汉使出吃奶的力气猛力一压,直接把可怜的萧给重重压在最下面,8条大汉叠着罗汉,团团围抱住萧,任你有天大本领现在都使不出丝毫力量来,看你怎么翻出来。
被压在下面的萧透过一具又一具强壮的身躯发出了如闷雷般沉闷的吼声,轰地一声,几条苗人大汉手舞足蹈地重重飞出去,撞在石头墙壁上铿锵有声,又是一声大吼传出,剩下的几条大汉也不能幸免,做了一次空中飞人,他们只来得及闭了闭眼睛就咚地一声与墙壁紧密结合。
8条以勇武著称的族内大汉顷刻间被摔得头青脸肿,呻吟着半天爬不起来,小姑娘竟然忘记了害怕,着迷地看着威武如天神的萧缓缓站了起来,他仰天一道长啸,如天雷滚滚的巨大声音险些把众人的耳朵震聋。思春的小姑娘依玛这才醒悟过来,捂着通红的小脸蛋赶忙上前阻拦暴怒发狂的萧。
还没等她靠前,萧已经变成深红的眼睛闪电般向她一扫,手臂一伸,完全违反自然规律地横穿过数米空中距离抓住了依玛的娇嫩脖子,小姑娘啊啊手脚乱动挣扎几下,萧把她的小脸拉到自己鼻子前细细看了看,伸出舌头舔舔她娇艳的嘴唇,轻笑道:“竟然敢把我吊起来,呵呵,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调皮非打你屁股不可。”他说完轻轻一甩,小姑娘立刻做了滚地葫芦,依玛闪到墙角马上站了起来,查看身上却是一点伤都没有,但一股委屈的情绪让她不禁鼻子发酸,大眼睛一闭,泪珠哗滑掉了下来。
萧身体忽然一阵剧烈颤抖,脸上又显出痛苦的神色,他怒啸中,双腿用力撑地,整个身子如炮弹般射出,头顶直接撞在三尺厚的青石墙壁上,猛烈的力量爆发,坚硬的石头像豆腐一样碎裂,石渣纷飞中,萧怒射的身体径直穿了出去,远远地飞走。片刻后,他高昂激越的啸声已经远在数里之外。
小姑娘依玛把手指咬在嘴里好半天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不敢相信地走过去摸摸墙壁上被萧穿透的大洞,是真的,那个男人竟然穿过了山里面最坚硬的三尺厚青条石,然后安然无恙地大摇大摆跑了。
依玛忽然惊叫起来:“他身上还有情蛊坏事了赶快通知小姐”
一口气在这荒山野岭奔出数十多里地,萧如奔马般快速的身形才慢了下来,不是力量用尽才停下来,而是那种通彻人心的难受感觉又侵袭过来了。
萧一瞬间只觉得身体里钻进了千万只蚂蚁,它们不停地在里面扣挖撕咬,吃光了心脏,吃光了肠胃,吃光了肺腑,似乎在眨眼之间这些残忍的小东西已经把自己的身体啃成了空虚。
它们还不罢休,依然钻进了血管里,钻进了骨头里,贪婪地吸食着血液骨髓,拼命榨干身体里所有的东西。萧怒吼声中,内力一岔,快速奔行的身子猛地摔了出去。没有了力量护体,萧一路在山石荆棘中翻滚,衣服被扯破撕烂了,皮肤被尖利的小草划出了一条条血痕,突起的石头一下一下重重顶在他的腰间胸腹
在被一棵大树拦住了翻滚的趋势后,萧爬在地上不停呕吐,最后苦胆汁都吐出来了。
到了此刻他才知道,身上摔伤的这点痛苦根本不算什么,他终于明白世间最恐怖残忍的酷刑就是情蛊之刑。这种痛苦已经不仅仅是和身体上的痛楚难受做斗争,而是还要受到心灵的折磨。他的本心受情蛊左右,是要强迫自己回去,回到昙花的身边,享受美人的温柔。但始终坚持着的信念不允许他这样做,徘徊犹豫痛苦绝望,这种种的情绪几乎要让他疯狂了。
其实萧现在正是处于最危险的疯狂边缘,他现在的一部分思想已经被血族pok强大能量的意识操纵,刚才轻薄地调戏小姑娘便是那种邪恶思维的表现。可以说他现在就是在沉沦的边线挣扎着,如果他坚持的信念稍微松懈一点,只要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本心回到昙花的身边,那他坚毅不拔的精神就会出现漏洞,那一点点漏洞足够邪恶的力量意识掌握他意识的主导权。
“前面是生还是死,都不能再回头”萧咬咬牙,心里坚定着自己的信念,他体内的力量为了对抗身体的痛苦已经不足以让他站起来。萧只能双手抠着地面的泥土向前慢慢爬行,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不会向**低头,追求的信念也绝对不会舍弃
十米五十米五百米,三千米萧向前慢满爬着,他的双手指头早已经血肉模糊,身上残破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就这样一寸一寸前进,萧暗地给自己打着气,不能输,坚持,不能输,坚持他似乎回到了多年前在野外训练时,教官挥着皮鞭,自己在前面努力爬行的情形。行的,从前都能坚持到目的地,今天的自己也一定行,爬,坚持,前面就是希望
不行了实在不行了,一点力气都没了,爬不动了萧颤抖着努力用指头挖着泥土,双腿使劲撑着,但力气早已经被榨干了,根本前进不了分毫。
人的潜力不是无穷的,总有用尽用竭的时候,让我歇歇吧,就算还有力气难道在这根本辩不清方向的深山里还能走出去吗?他痛苦地用头狠狠砸在地面,绝望让他眼睛开始湿润,不仅仅是眼泪的缘故,似乎视线真的因为力气耗尽开始模糊起来,难道自己就要在这里死亡吗?萧不甘地把脸埋在泥土里,几乎要为自己的懦弱表现而嚎啕大哭起来。
哭什么!萧勉力提起血淋淋的手掌给了自己一巴掌,就算死也不能认输,不能哭,不能停。似乎身体里又恢复点力气,萧手脚用力,腰部前挺,果然开始前进了,他高兴起来,继续穿过荆棘灌木,一寸一寸移动
当着急地四处寻找他的昙花小姐找到萧的时候,她只看到一个血肉模糊辩不清衣着面目的人形物体,他几乎是在不仔细观察根本看出来地缓慢向前挪动,不,那根本应该叫蠕动。他的神智早已经不清,根本不理会旁边出现的苗女,只是凭着一股绝不屈服的信念在机械地前进着昙花含着热泪抱起他的身体,萧无意识地动动手臂,他的手似乎还在做着向前爬行的动作,那样一伸一伸,永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