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青瓷一怔,看了一眼傅禹森,他倒是很真诚的样子。
费青瓷忽然觉得,傅禹森跟传言的不太一样,从他对贺池的态度来说,也不是那么的糟糕。
“那样更好。”费青瓷笑了笑,看看沈澜,再度道:“沈小姐已经醒了,你叫她一下吧!”
傅禹森微微蹙眉,低头看沈澜。
只见她的眼皮在微微地动着,刚才还没有任何的反应,这会儿眼皮下的眼珠在骨碌地转动着。
他一下惊喜起来。“费医生,沈澜真的醒了啊?”
“应该是醒了。”费青瓷道。
傅禹森已经狂喜起来,只要沈澜能够醒来,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的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惊喜,同一时间,他又把这股子狂喜给压了下去。
在沈澜的床边,柔声地开口道:“沈澜,醒了吗?我是傅禹森,你还好吗?”
他的话刚说完,沈澜就睁开了眼睛。
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傅禹森的眼睛,想要说什么,唇也跟着哆嗦着,鼻孔里插着胃管,也吸着氧气。
只是,她还没有说出话来,眼睛里已经氤氲出潮湿的雾气,泪水也跟着涌出来。
两行清泪,顺着沈澜苍白的脸流下来,滴入了白色的床单里。
看着沈澜望着傅禹森落泪,费青瓷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看这个样子,她恢复了意识,术后效果良好。
“沈澜,认识我吗?”傅禹森担心她不认得自己,再度地问了一声。www.
沈澜说不出话来,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傅禹森一愣,看向费青瓷,“费医生,她现在这个情况好吗?”
“还不错。”费青瓷道:“以我的经验,应该是很不错的。”
“那她不能说话吗?”傅禹森问道。
虽然在极力隐忍了,但声音还是不可抑制的颤抖,泄露了他此刻的紧张与担心。
费青瓷道:“沈澜,能说话吗?”
沈澜的眼珠子转动了下,唇也跟着颤抖了一下,却还是说不出话来。
但是她的眼神是看向费青瓷那边的。
费青瓷往前站了一步,看着她,也让她看到了自己。
“我是给你做第二次手术的医生,你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不错,先不要着急,也不要这么激动,对你的恢复没有好处。”
傅禹森也点头,嘱咐她:“沈澜,你听费医生的话,你现在能够这么快醒来,多亏了费医生不远千里从国外回来,所以我们要配合医生的治疗,懂吗?”
沈澜一听到傅禹森的话,立刻眼泪更多了。
她望着傅禹森,颤抖着唇,吃力地喊出两个字:“姐夫........”
那声音像是破锣一样,沙哑,难听,可是却让傅禹森一下子觉得很惊喜。
他的眼睛也亮了,“沈澜,你认识我,知道我是谁,是不是?”
“是!”沈澜还是吃力地说了一个字。
傅禹森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低声安慰道:“你认识就好,清醒就好,沈伯母他们都很担心你,你醒来,太好了。”
被握着手,沈澜下意识地想要去看,结果动不了。
她说话的语速也不快,很慢,似乎要想想。
“姐夫.....”沈澜再度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下是一句完整的话,说得很多,让人那么激动。
傅禹森也跟着高兴了。“见得到,澜澜,你很勇敢。”
费青瓷听到沈澜对傅禹森的称呼,眉头皱了皱。
看来,顾嘉木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啊。
她刚才好不容易对傅禹森有的一点点好感,一下子没有了。
费青瓷低头看着傅禹森,他允许沈澜喊他姐夫,是真的跟沈澜的姐姐结婚过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无可厚非。
但昨天费青瓷回家,特意问了下亲戚,得到的答案是傅禹森未曾跟沈家真的结婚过,但却照顾沈家人。
他这样子被整个城市都夸赞不已,说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可是费青瓷却很清楚,这对贺池来说,是残忍的。
对沈家越照顾,对贺池就越是残忍。
淡然地看着傅禹森对沈澜温柔地抚慰,费青瓷也不言语,就立在一边。
直到icu的护士来找他们。“费医生,按照要求,探视结束了。”
傅禹森一愣,看向护士。
沈澜抓住他的手,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却也不松手。
费青瓷和护士一眼就能看出来沈澜对傅禹森的依赖。
护士也很惊讶:“费医生,沈小姐真的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