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单眼皮的男人很迷人,眼角的胎记犹如泪痣,看一眼,会被吸过去。
易浓隔着玻璃看得认真,咖啡店有舒缓的钢琴曲,她觉得这是为他独家弹奏的。易浓拿出手机,准备偷偷拍下来那个男人。
突然,男人目光偏转,安静撞进她的手机里。他温和的目光里,忽然有了笑意。
那瞬间,易浓心醉了。手上失去所有力气,手机滑落,砸在桌面上,又掉在腿上,易浓慌忙去捡,照片拍得模糊不清。
再看外面,那个男人只剩背影。脑中魔祟做恶,易浓拔腿跑出去追,闯了红灯,绕过拐角,惊喜大胆地拽住男人的胳膊。
“你等下,等下。”她嚷道,喘着气,脸上雀跃。
男人回头,略感意外,他唇畔有两三分无害的笑意。
易浓觉得出不来气,不知是跑的还是那一瞬间被迷的。她舌尖有些颤抖,说话却大方清晰,“我叫易浓,容易的易,浓情的浓。”
她直勾勾盯着男人,想要得到回应。那男人也温柔,轻声道:“梁森。”他没说是哪两个字,反而调侃道:“不容易浓情。”
易浓觉得躁,又不禁慌乱,连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我不容易情浓。”她急于证明她不是为了美丽的艳遇才追出来的。
手忙脚乱地又问道:“你去哪儿?”
梁森不慌不忙抽回胳膊,笑道:“多谢。我往西。”易浓没反应过来,却呆傻看着他走远。耳边,是山海呼啸的声音。
太剧烈、太愉悦,以至于整个人都如坠云雾中,还以为是做了春|色的梦。易浓全身发抖,动也不动。
再回神时,梁森早就不见踪迹。
易浓失魂落魄,在路上七拐八绕,最后也不知道走进了哪条街中,转进了哪家奶香四溢的蛋糕房中。很精致的小蛋糕摆成排,架子四周全是各种绿色植物,店外也是。
此时,易浓尚且不知道,梁森偏爱绿色,尤其是植物。
欲走未走时,听见店员的闲聊。
一个店员说:“刚才那个男人好帅呀,他单眼皮哎,眼角是泪痣吧。”
另一个店员说:“收银时我忍不住问了几句,说是去爬雪山,路过咱们这站,就停了一天。”
易浓定住身,耳朵捕捉信息,连标点符号都不放过。再多的,却是什么都没有了。只知道梁森是来爬雪山的,可这里的铁路线那么多,可通往的雪山也有几座,她该怎么筛选?
会不会一旦错过了,这一生,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易浓觉得不寒而栗。她出格大胆,连形容自己心情的词语都和别人相差很多。可她就是觉得不寒而栗,实在是不愿意错过那个男人。
对了,他说他往西!
西边,有什么雪山可以爬?梅里雪山?那可是禁止攀登的山!
易浓心惊,她摇头,太冒险了!她匆匆上网搜索相关信息,送死一样买了装备立即坐车去找梁森。
他们俩也该是一路人,竟然选择了相同的路线。
只是在半道遇到小风雪的时候,他们还没能碰面。易浓从小跳舞,基本功扎实,身体素质也不错。待小风雪快速过去,易浓原地休息片刻,继续往上爬。
若论起不要命的程度,她远比梁森更深。好像是闭眼走钢索,她稍不留神,就会被这座无情的大雪山给吞没。
一个人根本爬不了太高,易浓再上三百米之后,开始力竭,她自言自语道:“再往上一点点,就一点点,看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