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里和梁森一同去芬兰看过极光,他们住在玻璃屋中,白雪覆盖着大地,能看见绚烂的极光不停变换形状,好像整个人都陷入了一场不休大梦中。
她想,如果蒋一看见了,也会喜欢吧。
和齐远程一起去过蒙古大草原,策马奔腾赶羊群时,她在马背上颠得气血不畅,却很开怀。夜间围坐吃肉,她随口唱起刚学会的祝酒歌。遥远的,唱给蒋一听。
她不和许多多周野一起出行,太虐,不要当绿叶,毕竟小哥哥不在。
头发再没有蓄起来过,一直很短,遮住疤痕的长度,轻软的栗色,自己就是那一片小光芒。然后,毕业,成为毕业生代表,上台做演讲。
有学妹呐喊欢呼,说学姐如星如月,祝学姐一生璀璨。
寇瑶大方道谢,也祝所有的同学心想事成。
张培生巴巴跑过来,还念叨叨问寇瑶,“蒋一回来了吧?”
“没有啊,教授,对不起。”寇瑶行云流水回答道,这已经是四年里的第十几遍了。
“你说他怎么就不发表个作品呢?这样就知道他的学校和情况了。”张培生嘀咕。
寇瑶笑,跟着附和,“是呀是呀。”他多聪明,才不会让这些人窥探到他的踪迹,才不会发表呢。
作为毕业礼物,齐远程寄给寇瑶一张首都最奢贵的青年公寓房产证。周野直接送了一辆车,说以后工作方便。寇瑶不敢开回家,只好存在周野那里。梁森把绿木全部产权转让给寇瑶。再给寇瑶一个盒子,说是另一份毕业礼物。
寇瑶打开,愣住。
“这是你那晚割下来的头发,大部分的,其余的实在是找不到。”梁森说,“一整夜的时间,场地上下,一遍一遍搜寻,捡起来,洗干净,束好的。”
寇瑶拿起来,握住,感受粗细,说:“我的马尾差不多就这么粗。”她放进盒子里,问梁森:“他回来了?”
无需说明,便知道这份贵重的礼物是谁送的。
“不清楚,没消息,这是匿名寄给我的。”
这一份她亲手割断的天真,现在他辗转还给她。大概是在他身边保存了三年多,现在终于物归原主了。
说到工作,寇瑶暂时没有打算,她之前也没参加校园双选,现在也不想找。实习的公司打来电话,邀请她正式入职,她婉言拒绝,问起原因时,只说暂时不想工作。
独自远行,回来后,又晒黑许多,却更健康自信了。只有用脚步丈量过这世界,用眼睛亲见过那景色,才会生出无疆的豪气,会懂得天高海阔,人生不过草木一秋,需得尽欢随心。
所以,只想等他回来。用苦学的知识和经验,陪他开疆扩土平山破浪。
何其幸运,同意调剂时,被调到广告系,能够触碰到他的专业领域三分边界。
九月初,依旧天干物燥,偶尔雨水泛滥。
寇瑶刚洗完头,短发不用